星沉浦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时,已是华灯初上。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象征着无尽的财富与权力却照不亮她心底那片深渊。
星沉浦没有开主灯,只有办公桌上一盏复古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她笼罩在一片孤寂的阴影里。她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脑海中,两份截然不同的重量在激烈撕扯。
一份,是女儿柏知予那脆弱的小脸,和舟自横描述的、那漫长而痛苦的治疗过程,她需要确保治疗绝对隐秘、高效,需要调动最顶级的医疗资源,将风险和对孩子的惊扰降到最低。
每一个细节都需要她亲自过问,不容丝毫差错。这关乎那个小生命的存续,更关乎...柏锦的世界是否会彻底崩塌。
另一份,则是如何对柏锦解释。告诉她,女儿需要接受长期“强化免疫”的治疗?这个借口太过苍白,以她的敏感,迟早会察觉到异常。告诉她真相?不,绝对不行。那个后果她无法承受。
那么,就只能彻底隐瞒。这意味着,她需要在她身边布下更严密的网,确保治疗在深夜进行,确保所有医护人员口径一致,确保任何可能引起她怀疑的蛛丝马迹都被提前抹去。
思绪如同乱麻,越理越乱。一种罕见的烦躁感索住了她。
不说。
最终,这个决绝的念头如同最终判决,在她心中定格。
她不能冒任何风险。她要用沉默和谎言,为她筑起最后一道屏障,哪怕这道屏障本身,就是由更深重的罪孽堆砌而成。
夜晚,当柏锦沉睡时,便是行动之时。
她会让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像夜色本身一样吞噬掉所有不该存在的声音和痕迹。
就在她心绪不宁,被这沉重的秘密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星沉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她的首席助理,一位总是谨小慎微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子报告板。他感受到办公室内低沉的气压,脚步放得更轻,语气也更加小心翼翼:
“星总,打扰您。关于‘心联’项目,市场部和公关部汇总了一些...负面反馈。”助理斟酌着用词,“有几家颇具影响力的科技伦理机构和部分用户代表,联合发表声明,质疑‘心联’对用户生物信息数据的收集和使用边界,认为这涉嫌侵犯个人隐私核心领域,并呼吁立法监管。舆论...对我们有些不利。”
若是平时,星沉浦或许会冷静地分析利弊,寻找公关策略或技术解决方案。但此刻,她正被女儿生死攸关的难题和欺骗妻子的负罪感折磨得心烦意乱,助理这番关于“隐私”、“伦理”的汇报,在她听来,如同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幼稚、可笑,且不合时宜到了极点。
星沉浦猛地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只剩下纯粹的厌烦和不耐,如同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
“知道了。”她打断助理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寒意,“出去。”
助理被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戾气吓得一哆嗦,后面准备好的详细分析和应对建议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连忙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星沉浦靠在椅背上,胸口因那瞬间涌起的暴戾而微微起伏。
那几家跳出来质疑的公司和机构名字,在她脑中闪过。在她为女儿性命忧心如焚的时刻,这些蝼蚁竟敢来触碰她的逆鳞?用那些虚伪的“隐私”、“伦理”来挑战她的权威?
一股久违的毁灭欲如同黑暗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拿起内部通讯器,按下了一个快捷键。声音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让张扬、张帆进来。”
不过片刻,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不再是文弱的助理,而是两道如同出鞘利刃般的身影。
张扬和张帆,这对兄弟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但身上那股经年累月沉淀下来混合着血腥气的气息,与这奢华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他们如同最忠诚也最危险的猎犬,静立在办公桌前,等待指令。
星沉浦的目光扫过他们,没有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声音平静:
“名单上那几家带头质疑‘心联’的公司负责人,还有那几个跳得最欢的所谓‘伦理专家’。”她顿了顿,吐出两个字,“处理掉。”
“处理掉”——这三个字在她口中却代表着物理意义上的抹除。
张扬和张帆面色不变,显然对此早已习惯。张扬甚至微微躬身,准备领命。
然而,就在她们转身欲走的瞬间,站在她身侧,向来沉默寡言但心思更为缜密的张帆却罕见地开口了。他的声音同样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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