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的父亲……来看他了。”
杨丽这句话透过门禁对讲传来,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公寓内原本胶着的紧张气氛。
苏念握着对讲机的手微微一紧,心脏骤然下沉。谢父!那个在谢沉破碎记忆里,与“暗红色”、“冰冷”、“摔东西”、“母亲哭泣”这些恐怖意象紧密关联的男人,竟然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了!
她身后的阿沉,在听到“父亲”二字的瞬间,周身那因嫉妒而燃起的狂躁怒火仿佛被一股更深的、源自骨髓的寒意瞬间冻结、取代!他脸上的暴戾表情凝固了,转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刻骨仇恨、巨大恐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类似雏鸟本能般的战栗。他猛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避开什么无形的脏东西,墨黑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地盯着门口,仿佛那扇门外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就连紧闭的客卧门内,那细微的啜泣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仿佛连呼吸都停止的恐惧。
整个公寓,因为门外那个男人的到来,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恐慌之中。
【宿主!高能预警!创伤源直接现身!两个人格的精神波动都在急剧升高,尤其是恐惧指数!】088的警报声在苏念脑海里尖锐响起,【这可能是突破口,但也可能是彻底崩溃的导火索!务必谨慎!】
苏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她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眼神躲闪的杨丽,以及她身边那个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隼、穿着昂贵西装却难掩一种刻板冷酷气息的中年男人——谢父,谢宏远。
“杨女士,谢先生目前身体状况不佳,不方便见客。”苏念对着对讲机,语气尽量保持平稳,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苏助理,”回答她的却是谢宏远本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威严,透过对讲机传来,都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开门。我需要见我的儿子。”
他的用词是“需要”,而不是“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
杨丽在一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声补充道:“苏助理,谢老先生是特意从国外回来的,就为了看看谢沉……你看……”
苏念知道,这扇门,今天恐怕非开不可了。谢宏远显然不是杨丽,他的意志不会因为一句“不方便”而改变。强行拒之门外,只会激化矛盾,甚至可能让他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她回头看了一眼阿沉。他依旧死死地盯着门口,脸色苍白,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那只受伤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刚刚愈合的疤痕边缘隐隐泛白。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叫嚣着要把打扰者赶走,这种异常的沉默,反而更让人心惊。
苏念沉默了两秒,按下了开门键。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解开。
公寓门被从外面推开,谢宏远迈步走了进来,杨丽跟在他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谢宏远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迅速扫过玄关和客厅。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了散落在地上的、被阿沉揉皱的乐谱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随即,他的目光越过苏念,落在了她身后几步远、如同炸毛困兽般的阿沉身上。
在看清阿沉那与他记忆中“儿子”截然不同的眼神和气场的瞬间,谢宏远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掠过一丝极快的、混合着惊愕、了然和更深沉厌恶的情绪。他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谢沉。
“果然……”谢宏远低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令人心寒的冷漠。他没有称呼,没有问候,仿佛在确认一件不合格产品的瑕疵。
阿沉在他那审视而冰冷的目光下,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野兽被逼入绝境时的、压抑的低吼。仇恨与恐惧在他眼中疯狂交战,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扑上去的冲动,但某种根植于童年深处的、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又像无形的锁链般束缚着他的手脚。
“你又把他弄出来了?”谢宏远的目光转向苏念,语气带着质问和责备,仿佛苏念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苏念迎着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谢先生的情况比较复杂,并非任何个人所能‘弄出来’的。我是他的心理观察员兼助理,苏念。”
“心理观察员?”谢宏远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毫无温度,“我看是越观察越糟糕。”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狼藉的地面和眼神狂乱的阿沉,“我早就说过,弹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软弱、不正常!看来我一点都没说错!”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了阿沉,也刺向了客卧里那个可能正在瑟瑟发抖的主人格。
“不准你……诋毁……!”
一个嘶哑的、充满痛苦和暴怒的声音从阿沉的喉咙里挤出来,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再次变得危险不稳,那双墨黑的眼睛里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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