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主人格)站在客卧门口,单薄的身体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抖得不成样子。谢宏远那声冰冷的命令,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钉在原地,连哭泣都变成了无声的哽咽,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苏念的心紧紧揪起。她不能再让谢宏远这样肆意践踏这对本就破碎的灵魂。她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谢沉和谢宏远之间,隔断了那道令人窒息的目光。
“谢老先生,”苏念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态度,“谢先生目前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强烈的刺激可能导致不可逆的后果。作为他的心理观察员,我必须要求您立刻停止这种可能对他造成进一步伤害的言行,并离开这里。”
谢宏远锐利的目光转向苏念,带着审视与不悦:“你在教我做事?”
“我在履行我的职责,保障我的当事人免受二次创伤。”苏念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视线,“如果您真的关心您的儿子,就应该给他一个安全、稳定的康复环境,而不是在这里施加压力。”
一旁的杨丽见状,连忙打圆场:“谢老先生,苏助理是陈医生特别推荐的,在心理疏导方面很专业……要不,今天先这样?让谢沉好好休息……”
谢宏远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抖如筛糠的谢沉,又瞥了一眼靠在墙边、低着头、如同失去灵魂般死寂的阿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情绪,或许是厌恶,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事情脱离掌控的烦躁。
“没用的东西。”他最终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带着一身冷硬的气息,大步离开了公寓。杨丽连忙跟了上去。
门被关上的瞬间,公寓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一轻,但弥漫的绝望和痛苦却并未散去。
“呜……”
细微的、如同小动物哀鸣般的哭声从苏念身后传来。谢沉(主人格)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腿一软,就要向地上滑去。
苏念眼疾手快地转身,一把将他扶住。他浑身冰冷,还在不停地颤抖,眼泪迅速浸湿了她肩头的衣料。他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苏念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发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哭泣声。
“好了,没事了,他走了……”苏念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极柔,像安抚受惊的孩子。她能感受到他单薄胸膛下剧烈的心跳,以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无助。
她半扶半抱着,将几乎虚脱的谢沉带回了客卧,让他躺在床上。他依旧紧紧抓着她的衣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流淌。
苏念坐在床边,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抓着。她知道,此刻任何一点分离的迹象,都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指尖温暖而稳定。
“害怕就哭出来,没关系的。”她低声说,“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的声音和触碰仿佛带着某种安定的魔力,谢沉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弛下来,哭泣声渐渐变小,变成了疲惫的抽噎。他像一只终于找到巢穴的雏鸟,向温暖源本能地靠近,蜷缩着身体,脸颊无意识地蹭着苏念的手背,寻求着慰藉和安全感。
【宿主,主人格对你的依赖和信任度达到新高!这种肌肤接触能有效缓解他的焦虑!】088适时地汇报着数据。
苏念没有动,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抓着她的手也微微松开,陷入了沉睡。即使睡着了,他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她轻轻抽出手,替他掖好被角,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与酸涩。
安顿好主人格,苏念轻轻带上客卧的门,走向客厅。
阿沉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背靠着墙壁,低着头,一动不动。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和那只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比暴怒时更令人心悸的死寂和绝望。
苏念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阿沉才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狂躁的火光,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冰冷的灰烬。那里面盛满了被彻底否定、被践踏尊严后的麻木,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厌弃。
“他说的对……”阿沉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我就是个懦夫……连挥拳都做不到的……废物。”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苏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见过他暴怒,见过他偏执,见过他别扭的试探,却从未见过他如此……了无生气的模样。
“你不是废物。”苏念看着他,语气斩钉截铁,“能在那种极致的愤怒和恐惧下,最终控制住自己,这需要巨大的力量。你保护了他,也保护了你自己,没有让事情滑向更无法挽回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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