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给我看。”
这三个字,如同三道无形的枷锁,重重扣在了苏念的手腕和脚踝上。她获得了在这座“终极鸟笼”内有限的、不被物理锁链束缚的自由,代价却是她的每一寸呼吸、每一个眼神,都需要经过最严苛的审视。
黑化谢沉并未限制她在主卧范围内的活动,甚至恢复了套间内卫生间的使用权——当然,那里的每一寸角落依旧在他的监控之下。他像是放下了部分戒备的猛兽,允许饲养的雀鸟在笼内扑腾,但那双冰冷的兽瞳从未真正移开,随时准备在她试图触碰笼门时,给予致命一击。
苏念强迫自己适应这种令人窒息的生活。她不再流露出明显的恐惧和抗拒,甚至尝试着像十年前那样,对他露出柔软的笑容,用轻快的语气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谢沉,今天的阳光好像暖了一点。”
“这本书……我记得你以前也有一本类似的,放在书房那个黑胡桃木书架顶层,对吧?”
她在赌,赌那些属于“最初”的、细碎的共同记忆,能像水滴石穿般,撬动他冰封的心防。
然而,收效甚微。
大多数时候,黑化谢沉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同古井,不起丝毫波澜。他坐在那张显然是特制的、如同王座般宽大的靠背椅上,身后是布满整面墙壁的、来自不同世界的她的照片。他像是端坐于自己用十年痛苦和执念打造的王国中央的暴君,冷静地评估着她每一个表演的细节,衡量着其中“真心”的含量。
【宿主,你这笑容僵得都能刮下二两面粉了!还有那语气,矫揉造作得本系统数据库都要报错了!】088在她脑内疯狂吐槽,【这家伙现在就是个精密的情感分析仪外加偏执狂晚期,你这套糊弄不了他多久的!】
“闭嘴……有本事你来……”苏念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回怼,脸上却还得维持着那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怀念和怯意的温柔。
她知道088说得对。眼前的谢沉,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会被她一些小伎俩扰乱了心绪的男人。十年的寻找和绝望,将他锤炼成了一块密度极高的寒铁,寻常的温度根本无法融化。
考验,在她“安分”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后,悄然降临。
那天下午,谢沉离开了卧室片刻。当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眼熟的、略显陈旧的兔子玩偶——那是苏念十年前在这个世界时,偶然在街边小店买的,后来不知丢在了哪里。
玩偶的绒毛有些板结,颜色也褪了些,但保存得意外完好。
谢沉将兔子玩偶随意地放在离苏念不远的沙发上,然后回到他的“王座”,重新拿起一份文件,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但苏念的心脏却猛地一缩。
她记得这个玩偶。更记得,当初她离开时,这个玩偶应该被她遗落在了谢沉别墅的客房里。如今它出现在这里,并且看起来被精心保管了十年……其代表的含义,让她不寒而栗。
他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还记得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试探她看到这代表着他十年执念的“证物”时,会有什么反应。
苏念站在原地,指尖微微蜷缩。她不能表现得太激动,那会显得虚假;也不能太平淡,那会坐实“不在意”的指控。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追忆,慢慢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兔子玩偶,指尖轻轻拂过它有些磨损的耳朵。
“它……还在啊。”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颤抖半真半假——真的是源于恐惧,假的则是伪装出的感动,“我以为……早就丢了。”
她抬起头,看向谢沉,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复杂:“谢谢你……还留着它。”
谢沉从文件上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她和玩偶。
“嗯。”他只应了一声,便重新低下头去。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反应,没有进一步的质问。但这种沉默,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审判。苏念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是否及格,那颗心悬在半空,落不到实处。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试探层出不穷。
有时,他会突然问她一个关于“过去”的、极其细微的问题。
“你离开前那天早上,喝的是牛奶还是果汁?”
“你最喜欢我书房里哪本书的皮革味道?”
有时,他会播放一些十年前他们曾一起听过的、或激烈或舒缓的音乐,观察她的表情。
有时,他甚至会带来一些她曾在其他世界表现出偏好的小点心,沉默地推到她面前。
苏念疲于应付。她必须调动全部的记忆力和表演天赋,在真实与虚构间小心走钢丝。她不能完全说真话,那会暴露她最初纯粹的任务动机;也不能全盘作假,那会在谢沉那可怕的洞察力下瞬间穿帮。
她像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心理战,对手是一个对她了如指掌(至少他自以为如此)、并且毫无底线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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