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织接到张叔的通知时,手里还攥着那封神秘信件。
她抬头看着张叔满脸喜气的模样,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
“灶王祭典由咱们林家主持?”她确认道。
“可不是嘛!”张叔拍了拍手,“你爹当年也是最擅长办这等大事的人,尤其那一锅五福糯米饭,十里八乡都说好。”
春织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神色。
“好。”她轻轻应下,将信件收入袖中,语气坚定,“我这就着手准备。”
她转身走向后院,脚下的青石板被晨露打湿,凉意顺着鞋底传来。
霍砚站在粮仓门口,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赵家的事还没完。”他低声说。
“我知道。”春织点头,“但眼前这个祭典,也不能出一点差错。”
霍砚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守在粮仓旁。
他知道春织的意思——越是风起云涌之时,越要稳住根基。
祭典虽小,却是全村人对林家态度的一次检视。
接下来两日,春织亲自跑遍村里各家,挑选最好的糯米、红豆、薏仁、花生与桂圆干,又从自家腊味里挑出最香的火腿和腊肠。
每一样食材都亲手验过,才放心送去厨房。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坐在灶台前,望着那口祖传的大铁锅,轻声呢喃:“爹,我一定会把这锅饭做好。”
霍砚站在她身后,递上一杯热茶:“别太累。”
她接过茶,指尖微微发烫,心头却泛起暖意。
然而,就在祭典前夜,变故悄无声息地降临。
李媒婆借着送米的机会,偷偷混入厨房。
她瞅准没人注意,迅速将几包掺了盐的生石灰倒进了糯米堆中。
动作利落得像是早有预谋。
第二天清晨,厨房里已是一派忙碌景象。
小桃负责熬煮五福糯米饭,可刚将水烧开,就察觉不对劲。
“姐!米怎么这么快就糊了?!”她急得满头大汗,掀开锅盖,只见锅里的米粒迅速焦黄,香气全无,甚至带出一股怪味。
屋外响起脚步声,春织匆匆赶来。
她走到锅边,俯身嗅了嗅,眉头微皱。
随即伸手舀起一小勺残饭,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众人屏息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有人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厨房内一片哗然。
“是谁干的?!”小桃眼中含泪,声音颤抖,“我不是故意的……”
“我信你。”春织轻声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不是你的错。”
她环顾四周,眼神冷静而清晰:“但这饭,已经不能按原法做了。”
她没有责备任何人,而是立刻下令:“把锅底焦饭捞出来,晾晒在竹匾上。再去取猪油来,我要煎锅巴。”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锅巴?”张叔疑惑,“祭典用锅巴?这不是哄小孩吃的玩意儿吗?”
“未必。”春织嘴角微扬,”
她说干就干,亲自指挥大家操作起来。
霍砚见状,也立刻配合行动,安排人手取来猪油,又调制了一款温润香甜的糯米酒。
时间紧迫,厨房内众人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春织专注的侧脸上。
她神情平静,仿佛这场风波从未发生。
傍晚时分,一切准备完毕。
锅巴装在红漆大盘中,色泽金黄,薄如蝉翼;甜米酒盛于瓷碗,清香扑鼻。
春织端详片刻,轻轻点头。
“明日,便是见证这一刻的时候。”
夜色再度降临,乌云压顶,雷声未止。
而在这座寒门小院中,灯火通明,灶火不熄。
风雨欲来,但她已准备好迎接。
祭典当日,青溪村张灯结彩,香火缭绕,灶王庙前早早就摆起了长桌。
各家各户携老带幼前来赴宴,只为尝一口林家久负盛名的五福糯米饭。
春织一身素衣,站在厨房与厅堂之间,神情沉静,目光如炬。
她早已将焦饭煎成了金黄酥脆的锅巴,再配以温润回甘的甜米酒,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林丫头呢?”陈道人拄着拐杖,边走边问,“这饭可还做得出来?”
张叔忙上前:“来了来了!今儿她换了做法,说是‘黄金脆’。”
众人纷纷围上,只见红漆大盘中,那锅巴如琥珀般透亮,入口即碎,香气扑鼻。
陈道人拈起一片,放进嘴里一嚼,顿时眼睛一亮。
“妙啊!”他拍案而起,“焦饭也能做出这般滋味,当真巧手无双!此物清香爽口,可称‘黄金脆’!”
此话一出,众人皆动容。
孩子们抢着去夹,大人们也忍不住尝了一块,纷纷赞不绝口。
“我年轻时吃过一次,竟就是这般滋味!”张叔激动得直拍大腿,“林丫头,你爹在天之灵,一定为你骄傲!”
赵家儿媳翠娘坐在角落,脸上强作镇定,心里却翻江倒海。
原以为这次能让林春织难堪,哪知她竟化腐朽为神奇,反而赢来满堂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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