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涛闻言,纳闷的摸了摸鼻子。
“你这我哪好意思去跟芳姐说,我多说两句她就要防着我。您秦大少追人能不能自己去。你是不知道维也纳那次我差点没把地板抠穿,实在太尴尬了。”
“好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秦峪没好气地打断他。
钱涛叹了口气:
“您就不能操之过急啊。纪老师那身体,那性子,得慢慢来。您这忽冷忽热的,谁受得了?”
秦峪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钱涛说得对。
可他习惯了掌控节奏,习惯了用插科打诨掩饰真心,习惯了站在一个看似安全的位置观察纪槐序的一切。
真要他慢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比让他连续拍三天打戏还难。
而且,他怕。
怕自己太过明显的靠近,会把他彻底吓跑。
“行了,知道了。”他挥挥手,打发走钱涛。
“跟李导那边说,时间地点定了,纪老师那边……应该没问题。”
他说得没什么底气。
重新拿起手机,他点开那个对话框。
看着纪槐序冷冰冰的回复,他手指动了动,想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哪怕是一句“开玩笑的”。
但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
算了,越描越黑。
他最终什么也没发,只是把手机塞回口袋,走到落地窗前。
城市夜景璀璨。
他却莫名想起了维也纳那个带着凉意的夜晚,纪槐序裹着他的外套,侧脸在月光下苍白又安静的样子。
路还长着呢。他心想。
而另一扇窗前,纪槐序也正望着同样的夜色,胃里的药效渐渐发作,带来一丝疲惫的平静。
他决定不再纠结秦峪的意图。
明天见面,只谈工作。
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和秦峪之间,横亘着十年的针锋相对和心结重重,岂是一朝之间就能轻易瓦解的。
夜色渐深,两盏孤灯。
隔着半座城市,各自想着心事,无人入睡。
——
第二天下午,差十分钟三点。
纪槐序提前抵达了那家位于闹市区却格外静谧的咖啡馆。
他选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
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面前那杯一口未动的柠檬水上。
纪槐序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衬得脸色愈发白皙,眼下带着些许休息不足的淡青。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到的太早了。
像是急于掌控这场会面的节奏,又像是……
潜意识里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匆忙赶来的样子。
指针稳稳地指向三点整,咖啡馆的门铃轻响。
门口传来动静。
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推门而入,带着室外的微燥空气。
秦峪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休闲长裤,头发似乎随意抓过,却丝毫不显凌乱,反而添了几分落拓不羁。
他脸上架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一进门就精准地扫向了纪槐序所在的角落。
四目相对的一瞬,纪槐序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摆出惯常的冷淡姿态。
秦峪迈步走过来,步伐不紧不慢,却在靠近时自然地拉开了纪槐序对面的椅子。
“没迟到吧纪老师?”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目光在纪槐序脸上快速掠过。
“路上有点堵。”
他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调子。
但纪槐序却敏锐地捕捉到,他今天的笑容似乎没有那么……浮于表面,眼底也没有了那种惯常的、准备看好戏的戏谑。
“我也刚到。”
纪槐序淡淡回道,声音比平时更清冷几分,试图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服务生适时地送来菜单。
秦峪看也没看,直接对服务生说:“一杯冰美式,谢谢。”
然后他转向纪槐序,非常自然地问,“你呢?”
纪槐序捏着菜单的指尖微微一紧。
他合上菜单,对服务生平静地说:“一杯热红茶,谢谢。”
秦峪看着他,嘴角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点,却没再多说,只对服务生点了点头。
服务生离开后,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窗外的光斑轻轻晃动,空气中漂浮着咖啡豆的醇香。
“本子看得怎么样?”秦峪率先开口,将话题引向了正轨。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姿态放松,眼神却比平时工作时多了几分专注。
“李导对音乐这部分很看重,特别是主角内心独白那几个转场,需要情绪递进非常精准的配乐。”
谈到专业,纪槐序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他沉吟片刻,道:“看过了。有几个点的情绪转换确实很考验功力,用常规的弦乐铺陈可能会显得俗套。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融入一些环境音或者更强烈的电音元素……”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着看不见的音符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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