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成功脱逃”的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涿郡城内漾开了一圈圈不安的涟漪。
市井街巷间,窃窃私语如同秋日的落叶,纷纷扬扬。茶摊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面露忧色:“听说了吗?那黄巾渠帅跑了!”“可不是!太守府的守卫也太松懈了!”“唉,这世道,刚安生两天,莫非又要乱了?”
这丝刻意渲染的恐慌,自然是凌云授意手下巧妙散布的,既是为了麻痹外界视线,也为程远志的“金蝉脱壳”增添了十足的可信度,仿佛这真的是一次令官府颜面扫地的意外。
就在这表面微澜、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凌云深邃的目光已越过涿郡并不算巍峨的城墙,投向了北方那片更为广袤、也更加残破的土地——代郡与上谷郡。
悬挂在书房墙壁上的巨大幽州舆图,清晰地标示出这两郡的疆域,它们的情况与当初的朔方郡如出一辙,甚至更为严峻。
连年不断的鲜卑、乌桓铁蹄蹂躏,早已使得官府的统治体系名存实亡,乃至许多官员内迁撤走,留下了大片令人垂涎又令人望而生畏的权力真空。
境内,大大小小的豪强只能龟缩在自家的坞堡里自保,零星的百姓则在胡骑的闪电掠袭与内部土匪的反复洗劫夹缝中,如同风中残烛,艰难求生。
放眼望去,田地大片荒芜,荆棘丛生;村落十室九空,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中呜咽,诉说着无尽的凄凉。
凌云负手立于舆图前,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代表代郡与上谷的区域,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片土地的冰冷与渴望。
他深知,这两郡不仅是拱卫涿郡的北部屏障,更是他未来整个幽州战略能否成功的基石,绝不能再任其糜烂下去,沦为异族的牧马场或盗匪的乐园。
同时,他心中也在冷静地衡量着程远志与邓茂那支即将被“放出”的“黄巾义军”的潜在战力——他们或可像野火般搅动风云,制造混乱,清除一些明面上的障碍,但若要他们去攻坚拔寨、正面抵御来去如风的异族精锐骑兵,则无异于以卵击石。
真正的边防重任与秩序重建,仍需倚仗他麾下那支纪律严明、装备精良、久经战阵的核心精锐。
“高顺、太史慈听令!”凌云蓦然转身,声音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末将在!”两员气质迥异却同样剽悍的大将慨然出列,甲叶铿锵。高顺面色沉静如铁,目光坚毅;太史慈则英气勃发,眼神锐利如鹰。
凌云目光先落在高顺身上,沉声道:“高顺,命你率一千五百陷阵营将士,即刻北上,收复代郡!
肃清郡内所有零散匪患与不臣势力后,主力不必拘泥于郡城,直接进驻居庸关!我要你像一颗钉子,牢牢钉死在那咽喉要道之上,严防匈奴、乌桓南下牧马!”
高顺的陷阵营以其铁一般的纪律和铜墙铁壁般的防御着称,正是镇守此类险关要隘,抵御游牧骑兵狂暴冲击的最可靠力量。
“诺!顺,必不辱命!人在关在!”高顺抱拳,语气短促而有力,如同铁锤砸在砧板上,没有丝毫犹疑。
凌云随即看向太史慈:“太史慈,命你率一千五百精锐,东进取回上谷郡!荡平所有不服,妥善安抚流民,随后,主力给我挺进飞狐关!此地乃锁钥边塞之重地,务必像一把铁锁,死死锁住鲜卑入寇的通道!”
太史慈兼具超凡的勇武与临机应变的智慧,弓马娴熟,正适合在代郡那种多山、地形更为复杂、敌情更加诡谲的环境下独当一面。
“慈,领命!主公放心,定教胡骑望飞狐而胆寒,不敢越雷池半步!”太史慈眼中燃烧着昂扬的战意,声如洪钟。
兵力虽不算多,但皆是跟随凌云南征北战、千锤百炼的百战精锐。收复这等近乎无主的失地,关键在于迅速建立有效防御和秩序,重在精而不在多,凌云对此有着极其清晰的战略判断。
二将得令,雷厉风行,即刻点齐本部兵马,秣马厉兵,不日便分别高举“凌”字与“扬威”大旗,如同两支离弦的利箭,悍然开赴代郡与上谷。
大军所到之处,盘踞在废墟间的小股盗匪望风披靡,稍有不识时务、企图负隅顽抗的当地豪强坞堡,也在陷阵营的攻坚和太史慈所部的迅猛打击下,如同冰雪遇阳,迅速土崩瓦解。
高顺与太史慈并非一味征伐,他们一边进行军事清剿,一边迅速张贴出加盖了扬威将军印信的安民告示,宣布凌云的治理方略:减免赋税、分发农具、招募流民垦荒,每一项都直指人心,给这片绝望的土地带来了久违的生机。
与此同时,凌云深知“武功克定,文治安邦”的至理。他迅速召见坐镇涿郡、总揽民政的阮瑀。
“文蔚,”凌云语气郑重,“代郡、上谷新复,百废待兴,满目疮痍。你肩上的担子不轻,需尽快从涿郡及周边尚能控制的区域,选拔、抽调所有零散可用的官吏、士子,组成精干班底,火速奔赴两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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