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郡历经黄巾血洗,满目疮痍,尸骸虽已清理掩埋,但断壁残垣与焦黑的土地依旧诉说着不久前的惨烈。
然而,这片土地也如同被烈火烧过的荒原,旧有的荆棘与腐木已被焚尽,肥沃的灰烬之下,正等待着新生力量的播种与耕耘。
凌云雷厉风行,迅速颁布任命,以田畴为新任广阳太守,总揽郡内一切民政,赋予其极大的自主决断之权。
田畴本就精于实务,思维缜密,加之曾在徐无山中有效组织流民自保,屯田筑垒,处理这等百废待兴的残局,正是得心应手,可谓人尽其才。
然而,当凌云在军政会议上,宣布由军师祭酒郭嘉从旁全力辅佐,协调各方资源乃至部分兵权以保障政令畅通时,一向洒脱不羁、好逸恶劳的郭奉孝脸上,竟难得地出现了一瞬不易察觉的僵硬。
会后,他摇着头,凑近凌云身边,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低声耳语:“主公,嘉献此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之策时,可未曾料到,最终这驾驭猛虎、清扫狼藉的最繁琐之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这算不算是谋士搬起石头,最终却砸了自己的清闲脚?”
计策是他所献,洞若观火,如今却要亲手来收拾这计策执行后最为千头万绪的“烂摊子”,让他这生平最怕琐碎事务缠身的谋士,心底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奈。
凌云闻言,只是侧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既有不容置疑的信任,也有一丝“知你者莫若我”的调侃。
郭嘉何等聪明,见状便也立刻收敛了玩笑之色,轻轻一叹,旋即振作精神,认真投入到那堆积如山的文书与纷繁复杂的协调事务之中。
在凌云通过田畴和郭嘉这一文一武、一主一辅搭建起的强有力治理框架下,一系列旨在恢复元气、收拢民心的措施被迅速推行:
以缴获及抄没的无主财物为初始资本,大规模推行“以工代赈”,招募流民修复被战火毁坏的道路、桥梁与水利设施,既给了百姓活路,也为日后商贸军事铺平道路;
重新严格登记户口,厘清民籍,将海量的无主土地,按照丁口公平分发给原有的佃户和源源不断涌入的流民,并宣布减免三年至五年不等的赋税,让民众得以休养生息;
同时,派遣精锐小队,严厉打击那些趁乱而起、劫掠乡里的小股盗匪,迅速稳定社会治安。
更重要的是,那些昔日盘根错节、压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豪强势力已被连根拔起,使得这些触及根本利益的新政推行起来,几乎毫无来自地方上的阻力,如同利刃切入了毫无保护的油脂。
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内,广阳郡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竟匪夷所思地呈现出一种乱世中极其难得的复苏生机。
百姓们从最初的恐慌、茫然和观望,亲眼见证了一系列实实在在的惠民政策落地后,迅速转变为对凌云及其治理团队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拥戴。
· 田间地头,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农用颤抖的、布满老茧的双手,捧着一纸墨迹未干的全新田契,仿佛捧着稀世珍宝,浑浊的老泪沿着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
他朝着涿郡方向,扑通跪下,连连叩首,声音哽咽却清晰地呼喊:“凌青天!是凌青天给了我们全家一条活路啊!这地……这地终于是我们自己的了!”
· 逐渐恢复元气的市集之中,人声渐趋鼎沸,商贩们不再终日提心吊胆于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和豪强恶奴的肆意欺压,叫卖声、议价声显得底气十足。
人们茶余饭后交谈时常感慨:“若非凌太守及时派兵赶走了那些凶神恶煞的黄巾(明面上的说法),又……又果断处置了李、张、王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我等小民,哪能有今日这般安生日子过?”
· 郡府衙门前,那面昔日蒙尘、形同虚设的鸣冤鼓,如今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田畴坐堂审案,不拘出身,只问是非,处理诉讼公正严明,几桩涉及旧日豪强余孽或兵痞扰民的案件被迅速查办,使得“凌公治下,法不同贵”的名声不胫而走,迅速在郡内传播开来。
这种发自底层的感激是具体而微的,是生存得到基本保障、冤屈有处申诉、未来看到一丝光亮后,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情感汇聚。凌云的形象,在广阳百姓的心中,已然超越了“平叛官员”或“一方太守”的范畴,逐渐升华为真正的救星与乱世中难得的希望所在。
就在广阳郡百废俱兴、万象更新之际,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忙碌。时任幽州骑都尉,实际控制着辽东三郡(右北平、辽西、辽东),麾下白马义从威震塞外、名动天下的公孙瓒,派来了他的使者。
使者一行鲜衣怒马,态度倨傲,径直闯入太守府,带来了公孙瓒那近乎命令般的意图传达:公孙瓒认为,流窜至渔阳郡的程远志、邓茂所部黄巾军,已是幽州心腹之患,若不及时剿灭,恐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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