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这台精密而高效的战争机器,在凌云那不容置疑的意志驱动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冷酷的姿态,轰然启动,并高速运转起来。
云中郡与定襄郡的交界处, 原本相对平和的边境线,在数日之内便彻底改换了模样。一座座依托地势、看似简易却异常坚固的营寨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刁斗森严,旌旗林立。
典韦和李进两员大将亲自坐镇前沿,他们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部队被分成数股,如同不知疲倦的鹰隼,昼夜不停地在漫长的边界线上往复巡逻。
所有已知的、通往定襄郡的大小官道、商路、乃至猎户和药农踩出的隐秘山间小径,都被明晃晃的拒马、深挖的壕沟以及全副武装、眼神锐利的哨卡彻底封锁。
空气中弥漫着铁血肃杀之气。巡逻队严格执行着“许进不许出”的铁律,对那些试图离开定襄、明显是前往太原方向报信或求援的人员,无论其身份如何,一律强行扣押,隔离审查;
而对任何不明身份、试图从外部靠近或潜入定襄方向的闯入者,更是严加盘查,稍有疑点便立即控制。
定襄郡,仿佛被一只无形却力大无穷的巨手死死捂住了口鼻,它与并州腹地、与太原中枢的一切人员往来、信息传递、物资流通,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掐断、隔绝。
不过旬月之间,这座并州北部的边郡,便迅速沦陷为一座消息闭塞、孤悬于外的信息孤岛,内部的恐慌如同瘟疫般悄然滋生、蔓延。
东面,雁门郡。
新任太守张辽,虽名义上仍归属并州刺史丁原管辖,享受着朝廷的敕封,但他是凌云的人,丁原根本调不动张辽。
在接到荀攸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盖有凌云印信的密函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立刻以“清剿流窜马匪”、“例行边境防务操演”为公开名目,不动声色地将麾下那些能征善战、饱经塞外风霜的边军主力,悄然调集至与太原郡紧密接壤的几处关键边境地带。
虽然他的军队严格遵守界限,未曾越雷池一步,但那连绵数里、森严有序的军阵,阳光下闪烁如林的刀枪锋芒,以及久经沙场的将士们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杀气,已然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对面太原郡的守军感到脊背发凉。
无形的紧张气氛如同浓雾般弥漫在整条边境线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在后方的云中城内, 气氛同样凝重而炽热。黄忠、赵云所统帅的两支主力部队,更是早已秣马厉兵,完成了战前的一切准备。
士兵们擦拭着雪亮的刀锋,检查着强弓硬弩的机括,战马吃饱了精料,蹄铁换新,随时可以长途奔袭。
他们枕戈待旦,如同两张拉满的强弓,两支已搭在弦上的利箭,只待凌云一声令下,便能以最快的速度,爆发出最强的力量,投入任何指定的战场,给予定襄守军,或是任何敢于前来增援、挑衅之敌,以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北疆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荀攸那份措辞严谨、字字如刀的奏章,经过信使不眠不休的快马疾驰,终于跨越千山万水,送达了繁华却腐朽的洛阳皇城。
次日朝会,金殿之上。当值殿宦官用那特有的、尖细而缺乏感情的嗓音,将奏章中控诉丁原坐视匈奴入侵、纵容吕布伏杀边将的内容高声宣读完毕后。
偌大的、雕梁画栋的宫殿内,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随即如同炸开了锅一般,爆发出阵阵难以抑制的哗然与群臣愤怒的斥责之声。
“岂有此理!丁建阳(丁原)安敢如此跋扈!视边民如草芥乎?”
“坐视胡虏入侵而不救,致使朔方军民死伤狼藉,此乃滔天大罪,失土之责难逃!”
“更遑论竟还敢派兵伏击有功于朝廷的边将!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必须严惩!”
不少以清流自居的官员、以及与日益势大的袁氏或有政见龃龉的其他派系成员,纷纷义愤填膺地出列,引经据典,慷慨陈词,厉声指责丁原的累累罪行,强烈要求朝廷立刻下旨,剥夺其官职,锁拿问罪,以正国法,以安边陲!
然而,端坐于高高龙椅之上、被冕旒遮挡了神色的汉灵帝刘宏,只是略显疲惫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甚至懒洋洋地掩口打了个哈欠。
在他心中,边关遥远的胜负、那些粗鲁边将的生死纠葛,远不如内帑今日又进了多少郡国上贡的奇珍异宝、或是西园新编的歌舞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更何况,一直微阖双目的太傅袁槐,适时地手持玉笏,缓步出列。
袁槐面色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声音平稳得如同古井无波:“陛下,边塞之事,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向来是各执一词,真伪难辨。”
“此事恐另有蹊跷,不宜偏听偏信。丁使君镇守并州多年,纵无显赫之功,亦有苦劳苦劳,维系北疆不易。朔方太守凌云所奏诸事,多为一面之词,缺乏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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