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猛地攥紧对讲机,指节泛白。那尖啸声太清晰了,不像从通风管道传来的杂音,倒像是……就贴在监控室的钢门外。
他抄起桌上的USP战术手枪,枪身的冰冷顺着掌心蔓延到后颈。监控屏幕上,SCP-019仍直立在炉格中央,收容室温度稳定在0℃,焚化炉待机指示灯绿得刺眼。但右侧走廊的监控画面里,本该空无一人的通道尽头,有团灰影在蠕动。
“三号走廊,有异常移动体。”马库斯对着对讲机低吼,声音压得极低。电流声突然变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信号,尖啸声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类似骨骼摩擦的咔嗒声。
新调来的研究员莉娜撞开监控室门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能量棒。“马库斯前辈,酸液池的pH值检测……”她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马库斯举枪对准门外,嘴里的巧克力味在舌尖突然发苦。
“闭嘴,看监控。”马库斯头也不回,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那团灰影逐渐清晰——是只SCP-019-2个体,但和之前见过的都不同。它没有利爪或尖牙,身体像被揉皱的纸,四肢细得像铁丝,却正用指尖抠挖着走廊墙壁的混凝土,指甲缝里嵌着白色的石灰粉。
更诡异的是它的脸。本该是模糊五官的位置,此刻竟有两道黑色的纹路,像用烧红的铁丝烫出来的,歪歪扭扭地组成一个希腊字母“Ω”。
莉娜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新的变异体?档案里没记录过有刻痕的个体。”她手忙脚乱地翻出平板,调出SCP-019-2的最新观测记录,最近的一条是三天前:“部分个体展现出趋光性减弱,对声波敏感增强。”“它在挖墙。”马库斯的声音发紧。屏幕里,那只变异体的指尖已经抠出了个硬币大小的凹痕,混凝土碎屑簌簌落下。而它的动作极有规律,每挖三次就侧耳倾听,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靠近。
“它在适应。”莉娜的声音发颤,“上周报告说有个体用碎石堵焚化炉通风口,现在它们学会……”
她的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截断。不是收容室的警报,是三号走廊的气压异常警报——那意味着有扇隔离门被强行打开了。监控画面瞬间切换,显示着走廊中段的隔离门,厚重的合金门板上有个不规则的破洞,边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某种高温物体熔穿的。
而那只带“Ω”刻痕的个体,正从破洞里钻出来,身后跟着十几只形态各异的SCP-019-2。有长着复眼的、有皮肤像鳞片一样反光的,最前面那只拖着根断裂的电缆,金属线在地上划出火星,竟像是在故意引燃什么。
“酸液池启动了吗?”马库斯后退半步,后背抵住控制台,掌心的汗让枪柄变得湿滑。按照新规程,焚化炉失效后会启动备用酸液池,通过管道将高浓度氢氟酸注入走廊,理论上能溶解所有SCP-019-2个体。
莉娜疯狂敲击键盘,脸色惨白:“酸液管道……被切断了!就在隔离门内侧,像是被预先咬断的!”
马库斯突然想起三天前的夜班。当时他巡逻到酸液池控制室,发现地面有几滴透明粘液,当时以为是管道老化渗漏,记录后就没再在意。现在想来,那粘液的腐蚀性,和上次破坏制冷管道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它们在计划。
这个念头像冰锥刺进马库斯的太阳穴。SCP-019-2的档案里写着“无高于动物的智能”,但眼前的画面正在撕碎这条结论——那只带“Ω”刻痕的个体正用爪子比划着什么,其他个体立刻分散开来,有的扑向消防栓,有的开始撞击监控探头,动作协调得像受过训练的军队。
“紧急封锁三号走廊!”马库斯对着对讲机嘶吼,“请求机动特遣队支援,重复,SCP-019-2发生大规模变异,突破二级收容!”
电流声里混进了杂乱的嘶吼,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咬对讲机的麦克风。莉娜突然指向屏幕:“收容室!看SCP-019!”
监控画面里,那尊古希腊巨瓮的花纹正在剧烈闪烁,原本的几何图案扭曲成类似血管的纹路,从瓮身蔓延到地面。更恐怖的是,瓶口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泛起暗红色的光,像是有液体正从里面溢出来。
“它在……扩张?”莉娜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册上说它的内部腔体和外部测量不一致,难道……”
“它在把收容室变成新的‘瓮’。”马库斯打断她,心脏狂跳。他想起附录里那段被涂黑的实验记录:“当环境成为容器的一部分,释放将不再受限于瓶口。”当时他以为是比喻,现在才明白——SCP-019可能在同化周围的空间,把整个站点变成它的“内部腔体”。
突然,所有监控屏幕同时黑屏,只有收容室的画面还亮着。画面里,SCP-019的瓶口开始倾斜,不是被外力推倒,而是自身在缓慢弯曲,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扳动它。随着倾斜角度增大,暗红色的光越来越亮,无数灰影从瓶口、瓮身的花纹里同时涌出,不再是零星个体,而是真正的“洪水”——密密麻麻的SCP-019-2像潮水般淹没炉格,朝着镜头扑来,它们的眼睛在红光里泛着磷火般的绿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基金会那些故事请大家收藏:(m.20xs.org)基金会那些故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