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第十八年,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挤满了送孩子去霍格沃茨的家长。
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站在第十根柱子旁,看着自己的儿子西里斯与妻子告别。十一岁的男孩穿着崭新的长袍,黑发中那缕显眼的银发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那是阿尔文在他出生时偷偷用魔法点染的,与德拉科·马尔福如出一辙的铂金色。
你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吗?妻子蹲下来整理西里斯的领带,金发垂落在男孩肩上。
西里斯皱着鼻子:我希望是拉文克劳,天文塔的视野最好。他转头看向阿尔文,爸爸当年不也是差点去了拉文克劳?
阿尔文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怀表。十八年了,他再没来过这个站台。当年他和德拉科就是在这根柱子前分开的,没有拥抱,没有道别,只有德拉科塞给他的一枚银质耳钉,蛇眼蓝宝石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阿尔文?
一个声音像锋利的冰锥刺进回忆。
阿尔文转身,晨雾中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铂金色长发束在脑后,灰蓝色眼睛比记忆中更加锐利,左臂上隐约可见的黑色纹路被考究的西装袖口完美遮盖。德拉科·马尔福身旁站着个与他八分像的男孩,正不耐烦地扯着绿色银纹的领带。
好久不见。德拉科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怀表在阿尔文口袋里突然变得滚烫。十八年,足够一场战争结束,足够两个男孩长大,足够他们各自娶妻生子。但此刻站在这里,阿尔文却恍惚觉得时间从未流动——德拉科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和他六年级时嘲笑哈利·波特的水枪卡壳时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阿尔文听见自己说。
西里斯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孩:你也是新生吗?我叫西里斯·莱斯特兰奇。
斯科皮·马尔福。男孩扬起下巴,傲慢的神态活脱脱是幼年版德拉科,我肯定会进斯莱特林,我们全家都是。
那可不一定,西里斯笑嘻嘻地说,我爸说分院帽会考虑你的选择。
斯科皮皱眉看向阿尔文:真的?
真的。阿尔文点头,余光瞥见德拉科挑了挑眉——那是你居然会教孩子这个的表情。
站台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阿尔文注意到德拉科无名指上的银戒,与他怀表是同样的材质;德拉科的目光则停留在阿尔文左手的戒痕上——那里曾经戴着一枚蛇形指环,是六年级暑假德拉科在温室里笨拙地套上去的。
你的儿子,德拉科突然开口,眼睛像你。
斯科皮的傲慢像你。阿尔文反击。
他们相视一笑,十八年的光阴在这一刻薄如蝉翼。
汽笛声响起。两个男孩跳上列车,西里斯从车窗探出身子大喊:爸爸!你说过要给我看守护神的!
阿尔文抽出魔杖。银色的巨豹从杖尖跃出,在晨光中优雅地踱步,引得周围新生阵阵惊呼。德拉科轻哼一声,也举起魔杖——一只银白的孔雀华丽展开尾羽,与黑豹并肩而立。
你换了守护神。阿尔文轻声说。
你也变了,德拉科收起魔杖,以前你的守护神可没这么温顺。
雨开始落下,细密的雨丝在两人之间织成朦胧的帘幕。列车缓缓启动,载着他们的儿子驶向霍格沃茨——那座城堡里藏着太多秘密,有他们共同熬煮的魔药,有天文塔上的星空,有黑湖岸边未说完的话。
下次见面,德拉科转身前最后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给儿子染了一撮马尔福家的头发。
阿尔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雾中,怀表在掌心微微发烫。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阴影中的光才是真正的光——那是德拉科十八年前用魔杖尖刻上去的,字迹至今清晰如新。
雨越下越大。阿尔文站在站台上,直到列车变成远处的一个黑点。他知道,西里斯和斯科皮会成为朋友,或者对手,或者别的什么。而他和德拉科,终究会再次相见——在某个雨天,在某个转角,在时间的长河里某个恰如其分的节点。
毕竟,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从来不只是旅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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