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muto Saltans!**(变幻舞者!)”
一道柔和的蓝光笼罩了笔记本。精美的羊皮纸和墨水字迹瞬间软化、分解、重组,变成了一支……异常华丽的孔雀羽毛笔!但这支笔不是用来写的。它自动从墨水瓶里吸饱了墨水(溅了赫敏袍子几点),然后,就在赫敏的笔记本上,伴随着无声的、只有它自己能听见的节拍,开始疯狂地、妖娆地、上下左右地扭动、旋转、跳跃!像喝醉了酒的康康舞女郎!墨水随着它疯狂的舞姿甩得到处都是——赫敏干净的笔记瞬间被涂鸦成一片抽象的墨点,她崭新的袍袖也未能幸免。
赫敏看着自己心爱的笔记被毁,看着羽毛笔在自己面前跳着癫狂的舞步,脸上血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崩溃和绝望的麻木。她试图用手去按住那支笔,却被它灵巧地躲开,笔尖还挑衅似的在她手背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墨点。
“这支‘舞者’,格兰杰小姐,”麦格教授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会持续到你……嗯,真正理解‘专注’与‘课堂纪律’的含义为止。我想它会提醒你,课堂上什么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重点。” 那支羽毛笔猛地来了一个高难度的后空翻,甩出一串墨滴,精准地落在赫敏的额头上。
最后,麦格教授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绝对零度的冰剑,牢牢锁定了呆若木鸡的哈利·波特。
“波特先生。” 她的魔杖缓缓抬起,指向哈利。
哈利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像被粘在了地上。
“鉴于你对‘空中生物’似乎有着特殊的偏好,”麦格教授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冰冷、毫无温度的弧度,“**Glacies Noctua!**(冰雪鸮!)”
一道耀眼的、带着森森寒气的白光从魔杖尖端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哈利乱糟糟的黑发顶部!
“噢!”哈利只觉得头顶猛地一沉,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他的天灵盖,冻得他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触手冰凉、毛茸茸。他僵硬地转动眼珠向上看(这姿势相当滑稽),正好对上一双圆溜溜、极其无辜、闪烁着冰蓝色光芒的大眼睛。
一只通体雪白、羽毛边缘凝结着细小冰晶的猫头鹰——或者说,雪鸮——正稳稳地、像个国王般蹲坐在他的头顶!它的体型比海德薇略小,但姿态更加神气,如同戴着一顶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冰冠。最要命的是,这只雪鸮似乎自带强力冰冻光环,丝丝缕缕的白色寒气正源源不断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哈利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冻麻了,几缕头发甚至结上了微小的白霜。
“它将陪伴你,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如同宣判,“直到你能用自己的智慧,写出足够份量的、关于‘何为课堂礼仪’的论文来‘感化’它为止。相信我,它会让你时刻保持……清醒。” 她刻意加重了“清醒”两个字。
仿佛是为了印证教授的话,那只冰霜雪鸮突然眨了眨冰蓝色的大眼睛,然后,极其优雅地、微微张开了喙——
“呼……”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细小冰晶的白色寒流,如同微型暴风雪,精准地喷在了哈利的额头上和眼镜片上!
“嘶——!”哈利倒抽一口冷气,眼镜瞬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眼前一片模糊,额头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让他牙齿都开始打颤。他手忙脚乱地去擦眼镜,头顶的雪鸮却不满地挪动了一下爪子,爪子带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又是一哆嗦。
整个教室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斯莱特林那边,德拉科捂着肚子,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眼泪不停地往外涌:“顶……顶着一只……冰坨子鸟……哈哈哈……波特……你看起来……像个移动的……冰雕……哈哈哈……冰淇淋波特!嗝……” 布雷斯的嗝声和狂笑再次响起。潘西更是笑得伏在了桌子上,肩膀剧烈耸动。
德拉科的笑声尖锐而肆意,带着长久以来对哈利积压的嘲讽终于找到最佳宣泄口的畅快。他一边笑,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笑出的泪水,指着哈利头顶那只喷着冷气的雪鸮,对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重复着:“冰淇淋波特!看啊!移动的冰淇淋店招牌!” 他的笑声在整个压抑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德拉科笑得最开怀、眼泪模糊了视线、手指几乎要戳到格兰芬多长桌方向的那一刻——
一只骨节分明、戴着黑色龙皮手套的手,无声无息地搭在了德拉科微微耸动的肩膀上。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沉稳,瞬间截断了德拉科的笑声,让他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噎住了。
德拉科愕然回头,撞进一双近在咫尺的、毫无笑意的银灰色眼眸里。那双眼睛的颜色像极了西伯利亚冻原上永不融化的冰层,平静得近乎冷酷,清晰地映出德拉科自己此刻有些滑稽的、残留着笑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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