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了!”詹姆不顾满身狼藉,一个饿虎扑食扑上去,用身体压住了那口不再动弹的坩埚,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在五颜六色的粉末映衬下显得格外滑稽。
“呼……呼……搞定!”小天狼星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汗水、灰尘和弗洛伯毛虫粘液的“面膜”,看着被詹姆压在身下的坩埚,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在脏兮兮的脸上格外显眼。
然而,他们的笑容没能持续多久。
魔药教室那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个瘦削、愤怒的身影如同复仇的幽灵般出现在门口——是平斯夫人!她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如同被龙卷风肆虐过的教室:弥漫的怪异烟雾(虽然淡了很多)、满地流淌混合的药液、破碎的玻璃和陶瓷、倾翻的材料柜、散落各处的草药和器官、被染成五颜六色的学生(尤其是那两个压着坩埚的始作俑者)、以及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混合恶臭……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锋利无比的直线,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平斯夫人的尖叫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妖,带着足以刺穿耳膜的愤怒和控诉,响彻了整个地牢走廊,甚至盖过了残余的混乱,“看看你的学生把我的图书馆预约区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这股味道!这股能把千年藏书都熏成咸鱼干的味道!!飘得到处都是!!!我的书!!!”她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冲了进来,目标直指还在为“活坩埚”奇迹(或灾难)而震惊失语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从对“魔药奇迹”的短暂震惊中回过神来,面对平斯夫人滔天的怒火,他那圆滑的笑容第一次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呃……伊尔玛……冷静,冷静点……这是个……呃……意外!一个不幸的、小小的实验事故……”他试图安抚,胖乎乎的手无措地搓着。
“事故?!”平斯夫人指着地上那滩依旧在冒着小泡的墨绿色粘稠物,以及被詹姆压着的、长着四条腿的坩埚残骸(那四条腿还在微微抽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这是事故?!这分明是蓄意破坏!是恐怖袭击!是对知识的亵渎!!”她的目光如同冰锥,狠狠刺向罪魁祸首——小天狼星和詹姆。
小天狼星和詹姆被平斯夫人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脸上胜利的笑容瞬间僵住,终于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你们两个!”平斯夫人的手指像审判之矛一样指向他们,“布莱克!波特!禁闭!从今晚开始!连续一个月!在我的图书馆!用最细的龙皮抹布!擦干净每一本被你们这‘事故’熏染过的书!少擦一本,我就把你们塞进禁书区最深的书架里喂书虫!”她的宣判如同冰雹砸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天狼星和詹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比坩埚里的药液颜色还要难看。
混乱的中心暂时被平斯夫人恐怖的怒火所冻结。斯拉格霍恩教授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实际上他胖乎乎的脸上全是汗),试图重新掌控局面,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强打的精神:“咳咳……好了,孩子们!安静!安静!一场……呃……生动的小插曲!”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但效果甚微,“让我们……嗯……收拾残局!清理一新!清理一新!”他挥舞着魔杖,指挥着学生们开始收拾这可怕的烂摊子。
魔咒的光芒在各处亮起,破碎的玻璃和陶瓷开始自动修复、飞回原位,流淌的药液被清除,散落的材料被归拢。但那股混合了腐烂洋葱、臭鸡蛋、硫磺、血腥以及各种魔药材料的、难以形容的恐怖气味,如同最顽固的诅咒,依旧顽强地盘踞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丝丝缕缕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无声地控诉着刚才那场灾难。
在一片狼藉和刺鼻气味中,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目光扫过教室。他看到了莉莉对着打翻的药剂残迹那心疼又愤怒的眼神;看到了卢平和彼得惊魂未定、灰头土脸的样子;看到了被平斯夫人勒令立刻开始清理地面污渍、垂头丧气的小天狼星和詹姆;也看到了角落里,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前那锅完好无损、依旧散发着稳定澄澈淡紫色光晕的完美药剂。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像发现了救命稻草,又像找到了挽回一点魔药学尊严的象征,圆滚滚的身体立刻挪了过去,脸上重新堆起了那种标志性的、混合着赞赏和精明算计的笑容。
“啊!斯内普先生!”他的声音瞬间恢复了洪亮和热情,仿佛刚才的灾难从未发生,“完美!简直太完美了!看这色泽!这稳定性!这精确的魔力引导!在如此……呃……嘈杂的环境下,依然能保持如此高的专注力和精准度!天才!绝对是魔药学的天才!”他毫不吝啬地赞美着,胖手指激动地指着斯内普的坩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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