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居的清晨,阳光努力穿透薄雾,试图驱散昨夜残留的沉重。空气里还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碘伏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但更多的,是王胖子一大早就在天井里架起的小炭炉上,滋滋冒油的烤串香气。
“天真!瞎子!小黎簇!开饭啦!胖爷秘制羊肉串!香飘十里,包治百病!” 王胖子吆喝得中气十足,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昨夜那场差点掀翻屋顶的血腥对峙从未发生过。他特意把炉子支在了离厢房最远的角落,但香气这东西,无孔不入。
厢房的门依旧紧闭,如同一个沉默的伤口。
吴邪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屋里出来,显然一夜没睡好。他看着胖子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忍不住被那香气勾得咽了口唾沫。黑瞎子斜靠在廊柱上,墨镜遮脸,看不清表情,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嘴角却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黎簇则像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在天井边缘挪动,眼神时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厢房门,又飞快地移开。
“胖子,你小点声。”吴邪压低声音提醒,眼神示意厢房方向。
“哎呀,知道知道!”胖子满不在乎地翻动着肉串,油星四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了,那位爷……”他朝厢房努努嘴,“昨晚嚎得跟狼似的,消耗多大啊!不得补补?胖爷我这叫雪中送炭!哎,天真,你说我待会儿给他送几串进去?他以前是不是挺爱吃这个?老周老板嘛……”
“胖子!”吴邪赶紧打断他,生怕“老周老板”这几个字又刺激到里面那位煞神。
就在这时,吴山居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穿着剪裁合体风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正是海外张家的代表人物——张海客。
他脸上带着一贯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目光扫过天井里的众人,最后精准地落在那扇紧闭的厢房门上,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早啊,各位。”张海客声音温润,带着点港腔,“好香的羊肉串。看来我赶上了早餐?”
“哟!海客兄!稀客稀客!”王胖子眼睛一亮,热情招呼,“来来来,尝尝胖爷手艺!正宗西北风味!”
黑瞎子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算是打招呼,吴邪则有些紧张地看着张海客。这位海外张家的话事人,心思深沉,此刻出现,绝非偶然。
张海客优雅地接过胖子递来的一串烤得焦香的羊肉,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赞道:“嗯,火候不错。胖子,你这手艺开个店,绝对发财。”
“哈哈,承您吉言!”胖子乐得见牙不见眼。
张海客吃完一串,慢悠悠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目光再次投向厢房,仿佛闲聊般开口:“说起来,昨晚动静不小啊。我听说……有人情绪比较激动?”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含糊过去,胖子却嘴快:“可不是嘛!那场面,啧啧,小哥那眼神,差点把房顶都掀了!里面那位……”他压低声音,朝厢房挤眉弄眼,“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估计是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嚎出来了!”
“哦?”张海客挑了挑眉,镜片后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眯了起来,“张海欢……哦不,现在该叫汪砚汪先生了……他还会哭鼻子?这倒是……新鲜事。”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天井里的人听清。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扇紧闭的厢房门,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黑瞎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手里的铜钱转得更快。吴邪头皮发麻,感觉要糟。
张海客仿佛没察觉,自顾自地又拿起一串羊肉,用一种追忆往昔、带着点“家丑外扬”般恶趣味的语气,开始了他的“爆料”:
“说起哭鼻子……我倒是想起海欢小时候一件特别‘经典’的事。”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引人入胜的节奏感。
厢房内,靠坐在藤椅阴影里的汪砚,身体猛地绷紧。他昨晚发泄过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的麻木。此刻,张海客那温润却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穿透门板,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神经上。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藤条。
“那时候,他大概……也就七八岁吧?刚跟着他母亲从海外回到本家不久。”张海客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的笑意,听在吴邪耳朵里却充满了不祥的预感,“本家那些训练,你们也知道,对小孩子来说,强度有点大。特别是……‘平衡训练’。”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表示洗耳恭听。王胖子更是竖起了耳朵,连黎簇都好奇地忘了害怕。
“训练场设在张家老宅后山一处悬崖边,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训练内容是踩着悬在两岸之间、只有手腕粗的湿滑铁索走过去,锻炼平衡力和胆量。”张海客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那天轮到张海欢。这小子,平时叽叽喳喳,胆子看着挺大,结果一站到悬崖边上,看着脚下白花花的水浪,小脸‘唰’一下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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