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族学鸦雀无声。所有孩子都惊呆了,看着暴跳如雷、状若疯癫的张老先生,又看看站在角落里、低着头、肩膀却可疑地微微耸动的张海欢。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飞遍了整个本家。张隆半闻讯赶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当他看到那张充满了“灵魂”的涂鸦时,那张刻薄的脸瞬间扭曲了!额角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脆响!
“张!海!欢!”张隆半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你好大的狗胆!!”
祠堂外,冰冷的青石板上。张海欢被勒令跪着,面前放着那张“罪证”涂鸦。张隆半手里攥着那根油光发亮的藤条,一下又一下,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在他瘦弱的脊背上!
啪!啪!啪!
每一下都皮开肉绽,火辣辣的剧痛几乎让他昏厥过去。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混合着血水黏在伤口上。
“孽种!海外来的野狗!不知天高地厚!”张隆半一边抽打,一边刻毒地咒骂,“敢羞辱本管事?谁给你的胆子?!今天不打死你,难消我心头之恨!难正我张家门风!”
剧烈的疼痛让张海欢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但奇怪的是,他心里那股邪火,非但没有被打灭,反而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焰,越烧越旺!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嘴里尝到浓重的血腥味,硬是一声不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能哭!哭了就输了!这群老古董就想看他哭!看他求饶!他偏不!
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冷汗和血污的小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屈服,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带着挑衅的倔强!他死死瞪着张隆半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打啊!打不死我……我还画!”
轰——!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张隆半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红了!“好!好!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藤条挥舞得更急更狠!
张海欢再次低下头,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鞭打。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意识开始模糊。但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嘴角却极其艰难地、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
值了……看到张隆半那张气得变形的脸……值了……
**终极犯贱:静室门口的烤地瓜**
祠堂外的鞭刑,让张海欢在床上趴了好几天。母亲含着泪给他上药,看着儿子背上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伤口,心疼得无以复加,却也只能默默垂泪。
伤口的疼痛刻骨铭心,但张海欢心里的反骨,却被打得更加坚硬!张隆半、张守拙、张彪……这些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底,带着恨意。他明白硬碰硬不行,但让他像其他本家孩子那样麻木顺从?做梦!
伤稍好一些,能下地走动时,一个更加大胆、更加“作死”、也更加“贱兮兮”的报复计划,在他那颗被仇恨和逆反填满的小脑袋里成型了。这一次,他的目标,指向了那个“禁区”——张起灵练功的静室。
那是本家宅邸深处,靠近后山的一处独立小院。院门常年紧闭,挂着“静修重地,擅入者严惩”的牌子。连张隆半路过时,都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带着敬畏。张福更是严厉警告过所有孩子,绝对不许靠近那片区域,否则家法伺候。
张起灵,那个沉默如冰、被所有人敬畏的“那位”,在张海欢心里,早已不是同病相怜的对象。他成了张海欢眼中张家这森严腐朽体系里,最高、最冰冷、也最刺眼的那块牌位!凭什么他就能拥有绝对的安静和特权?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张海欢决定,就要去戳这块最神圣不可侵犯的牌位!就要用最世俗、最烟火气的东西,去亵渎那片所谓的“静修之地”!
他偷偷溜到厨房,趁人不注意,顺了几个生地瓜。又在一个废弃的杂物间角落,找到了一个破瓦罐。在一个午后,阳光暖洋洋,本家宅邸一片沉寂之时,张海欢像只灵巧的猫,溜到了那处挂着“静修重地”牌子的小院外。
院墙很高,但难不倒在海边爬惯了礁石的张海欢。他找了一棵靠近墙根的老槐树,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借着茂密枝叶的掩护,趴在墙头往里看。
小院很干净,只有几块光滑的青石板铺地,角落里种着一丛修竹,显得格外清幽。院子尽头是一间门窗紧闭的小屋,应该就是静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张海欢屏住呼吸,心脏怦怦直跳,一半是紧张,一半是恶作剧的兴奋。他小心翼翼地将破瓦罐搁在墙头一个凹进去的地方,用几块碎砖头固定好。然后,他把那几个沾着泥巴的生地瓜塞进瓦罐里,又从怀里掏出偷偷藏好的火折子和一小捆厨房顺来的干草。
噗!
火折子吹燃,点燃了干草。张海欢紧张地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静室的门窗依旧紧闭。他小心翼翼地将燃烧的干草塞进瓦罐底部,又添了几根小树枝。很快,一股青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树枝燃烧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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