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才会急着出手,急着掩盖,急着杀人诛心。
但她也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清晨,薄雾未散。
一名身着靛蓝官袍、腰佩铜鱼符的男子策马入村,身后跟着两名差役。
他勒马停在沈记粮铺门前,扬声通报:
“州府督办奉命前来,调查‘焚田案’,请沈娘子出迎。”
院内,沈清禾正低头擦拭一枚铜印。
闻言,她抬眸,唇角轻轻扬起,笑意温婉。
“请。”三日后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山后坊青石铺就的街巷。
鸡鸣未歇,犬吠零星,一派静谧中透出几分紧绷的警觉。
沈清禾早已在院中候着。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靛青布裙,发髻用一支银簪松松挽起,眉目温婉,宛如寻常农妇。
唯有指尖摩挲铜印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未息。
马蹄声由远及近,尘土微扬。
那名自称“州府督办”的官员翻身下马,官袍笔挺,腰间铜鱼符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粮铺门匾上“沈记”二字,唇角轻扯,似笑非笑。
“沈娘子,别来无恙?”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官奉州牧之命,彻查‘焚田案’,需提取证物残灰、未燃稻种及所有关联册录,请即刻交出。”
沈清禾含笑迎上前,亲手奉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大人奔波辛苦,先用些点心暖胃。这是新收的‘荧光稻’熬的,听说能明目养神,最是滋补。”
那官员略一迟疑,接过瓷碗。
米粒莹润泛青,竟在日光将现未现之际隐隐透出微弱荧光,如同星屑沉于玉液之中。
他神色微动,不动声色地啜了一口,随即搁下——动作极轻,却掩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
“好米。”他点头,“更见得娘子用心良苦。然公事当前,还请勿耽搁。”
“自然不敢阻挠公务。”沈清禾笑意不减,只轻轻放下碗,“但证据关乎百户生计,已由专人护送至‘认证联盟’总档房,非我一人可擅动。若大人执意查验,不妨等三日,待各地报备汇总,再开卷共勘,如何?”
“三日?”官员脸色骤沉,“你是在抗令?”
“岂敢。”她垂眸,声音柔缓却如铁铸,“只是百姓的种子,不是随便哪个差役说拿就能拿走的。若是错漏一包,便是断了一家活路。这责任,您担得起,我也担不起。”
空气凝滞片刻。
那官员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留下一句阴恻恻的话:“沈娘子好胆识——希望将来,不会为今日之言后悔。”
马蹄声渐远,小豆从屋檐跃下,脸色发白:“他……他尝了!会不会……”
“会。”陆时砚自内堂走出,手中捏着一片刚取下的梁上纸条,神情凝重,“而且他已经带走了气味。”
陈砚之匆匆赶来,将纸条置于显影灯下。
吸湿纸上浮现出细密波纹,经药水催化后,竟显出一组奇异图谱——与灵泉滋养后的稻米挥发分子高度吻合。
“他们在逆推灵泉成分。”陆时砚声音低沉,“不止是想窃技,是要复刻,甚至……改造。”
沈清禾静静听着,忽然笑了,笑意却无半分暖意。
“那就给他们闻个够。”
当夜,山后坊外三里荒田灯火通明。
数十名信得过的村民悄然行动,在焦土边缘广撒一种掺入苦蒿汁与腐草粉的假稻粉。
粉末随风飘散,形似真种余烬,气味却被刻意扭曲成杂乱干扰信号。
“让他们采吧。”沈清禾立于田埂,望着远处几道鬼祟身影正伏地取样,“采得越多,错得越深。”
然而真正让她心头压上寒霜的,是深夜登临观脉台时,识海中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
光网涟漪般扩散,西南方向传来持续而隐秘的震频——规律、沉重,绝非人马行走所致。
那是重型器械在夜间行进的节奏,车轮碾过碎石,地脉微颤。
陆时砚疾步而来,手中攥着一张墨迹未干的抄图:“州府暗道截获的运输记录……一批‘赈灾粮’车队,目的地竟是边境废弃矿场。押运印信……是伪造的。”
沈清禾盯着星图上那串移动的红点,瞳孔微缩。
风掠过麦尖,沙沙作响,仿佛大地在低语。
她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又冷如霜刃:
“他们不是想偷技术……他们是想把它变成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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