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衫沾泥,满脸风尘,看似寻常赶集之人。
但若有人掀开背篓夹层,便会发现——那一层厚布之下,藏着数十包用油纸密封的小袋,袋中米粒颗颗饱满,泛着不自然的玉白色光泽。
更细看,那些米粒表面,竟微微渗出一丝腥甜气息。
风穿过林梢,吹动一片新叶落地。
无人察觉,那背篓底部,一枚竹签悄然脱落,坠入泥中。
片刻后,雨水浸湿竹签,一行细如蚊足的红字缓缓浮现:
【编号癸巳-柒叁玖|来源:北岸三号磨坊|检测项:未知毒素|状态:未登记】第七日午时,烈阳悬空,山后坊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街巷间却依旧人影穿梭。
早市早已恢复喧嚣,米铺前排起长队,百姓争购新出仓的“原种新粮”,连空气中都浮动着一股清甜的稻香。
可就在这安宁表象之下,暗流正悄然涌动。
一名挑夫模样的男子低头行至水渠桥头,肩上背篓沉甸甸地压着他佝偻的背脊。
他脚步迟缓,额角渗汗,却不肯歇息片刻。
少年队巡街至此时,铁穗忽然抬手止住队伍——那人的右脚靴底沾泥过厚,且步伐僵硬如负重物,与寻常挑夫迥异。
“拦下。”铁穗低喝。
少年们迅速围拢。
那人神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我……我只是来卖米的。”
铁穗不语,只挥手命人开篓。
层层粗布掀开后,夹层中赫然藏有数十包油纸密封的小袋。
红袖上前,指尖轻挑破一袋,取出几粒米置于掌心。
她凝神嗅了片刻,眉心骤缩:“腥甜味太重,不是自然稻香。”
她将米粒投入随身携带的灵泉水滴瓶中,水面瞬时泛起一圈诡异涟漪,继而浮现出淡紫色纹路——正是“怨稻”毒素激活的征兆。
“毒米。”红袖冷声,“不止掺假,是活杀之饵。”
挑夫脸色惨白,猛地咬破牙根,喉间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惊觉时,他已仰面倒地抽搐,嘴角溢血。
“不对!”红袖疾步上前探鼻息,“这是假死囊!我早换了他牙缝里的毒药——现在发作的是迷魂散。”
话音未落,那人眼珠一转,意识回笼,却被四名少年死死按住。
铁穗将一枚带湿泥的竹签递到红袖手中——正是从背篓底部脱落的那枚。
雨水浸润后,红字清晰浮现:【编号癸巳-柒叁玖|来源:北岸三号磨坊|检测项:未知毒素|状态:未登记】。
消息火速传入验契台。
沈清禾正在翻阅《共耕通报》初稿,闻言抬眸,目光如冰刃切入薄纸。
她起身步入审讯屋,站在那探子面前,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谁派你来的?要毁的是我的米,还是百姓的命?”
探子冷笑:“你们……以为种出好粮就能改天换地?主事大人说了,真粮假粮,最后还不是由权柄定生死?”
“户部主事?”沈清禾轻轻一笑,指尖在桌案上划过一道弧线,“原来他们不敢碰我的田,便想用我的名字喂毒?”
她转身下令:“把所有证据归档,《溯源十案》补遗立刻增录此案,连同‘光明契’显影图谱、毒素反应对照表,一并刊入新版《共耕通报》。二十州农会分会,一人一份,不得遗漏。”
当夜,风起林梢。
黄狸伏于仓廪屋顶,竖耳凝听远方动静,忽朝北方长啸三声。
沈清禾推窗而出,陆时砚已立于檐下,手中握着一方铜印——空间契约之钥。
“原种印记”正微微震颤,血光隐现。
“百步外,西北坡林中有活人气息剧烈波动,像是中毒后的经脉逆冲。”她低声说,“护根银膜在预警。”
陆时砚望向远处山道,火光一闪即灭,却又接连亮起数点——那是马车焚烧的残焰,在夜色中如同垂死的眼。
“他们烧的不是米,”沈清禾望着那渐熄的光,语气幽深,“是心虚,也是恐惧。怕这粒米,真能长出一个他们压不住的天下。”
而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深处,一间无匾暗阁之内,紫袍老者独坐灯前。
墙上巨幅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不断浮现,每一点皆标注着“光明契”溯源标记。
他指尖抚过“山后坊”三字,缓缓闭目,声若寒霜:
“此女不除,江山必裂。”
窗外,乌云蔽月,风雨欲来。
而在最偏远的山谷里,某处尚未点亮灯火的村落,一袋灰扑扑的米正静静躺在灶台上,袋口敞开,米粒泛着浑浊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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