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那场无声的凝望,耗尽了楚南栀最后一点气力。身体的警报早已拉响,咯血的症状越来越频繁,医生最后的通牒言犹在耳——她必须立刻停止一切,接受系统治疗,否则……
否则如何,她很清楚。
在决定离开,前往那个或许没有归期的疗养地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必须要做。
周氏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郑煦言此刻的郑氏,就像一艘千疮百孔、失去了大部分动力的巨轮,漂浮在危机四伏的海域。周氏,或者其他觊觎者,随时可能发动最后的致命一击。而郑氏内部,那个隐藏至深的内鬼尚未揪出,更是巨大的隐患。
她不能留下一个完全不设防的郑氏给他。哪怕他恨她,哪怕他永远不会知道。
通过“影子”留下的、仅存的、最后一次加密通道,她远程接入了郑氏核心网络的外围。她没有触碰任何核心数据,也没有试图恢复那些被他亲手切断的资金渠道。她所做的,只是利用自己远超这个时代的前瞻性眼光和对周氏手段的深刻了解,在郑氏那残破不堪的网络安全体系上,如同一个最高明的织补匠,悄无声息地加固了几个最脆弱、也最可能被攻击的关键节点。
她设置了几道极其隐蔽的主动防御程序,一旦检测到源自周氏特定模式的攻击,或是内部异常的数据提取行为,这些程序会先于郑氏现有的、反应迟缓的安防系统启动,进行干扰、误导,甚至反向追踪。
同时,在最深处,她留下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只有她知道触发条件的“后门”。这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在郑氏遭遇她预想中最坏情况——比如系统被周氏完全锁死、核心数据面临被销毁或窃取的千钧一发之际,能保留最后一丝强行介入、挽回局面的可能。
这耗费了她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心力。当最后一个代码敲定,通道被她亲手永久关闭时,她瘫坐在椅子上,冷汗已浸透衣衫,眼前阵阵发黑,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捂嘴的纸巾。
她清除了所有操作痕迹,如同从未出现过。
然后,她登上了离开的航班,带着一身病骨和满心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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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郑氏技术部门在一次例行的、更深层次的安全漏洞扫描中,意外发现了这些不属于原有体系的、如同鬼魅般存在的加固程序和那个隐藏至深的后门。
消息层层上报,最终带着震惊和困惑,摆在了郑煦言的面前。
报告详细描述了这些程序的精妙与强大,指出了它们完美的防御针对性和极低的资源占用,结论是——这像是一次来自外部的、善意的、技术碾压级的无偿援助。
然而,在报告的末尾,技术主管用加粗的字体写道:经反复溯源分析,该次未知操作的底层代码逻辑习惯与加密签名方式,与之前楚南栀女士留下的部分技术文档存在高度相似性。初步判断,操作者极有可能为同一人。
楚南栀!
又是她!
郑煦言看着那份报告,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刚刚因为发现系统被暗中加固而升起的一丝荒谬的希望,瞬间被更猛烈的怒火取代!
她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先是不遗余力地将他逼入绝境,掐断资金,抢注专利,收购股权,在他即将彻底毁灭的时候,又跑来假惺惺地给他的系统加上几道保险?
怜悯?
施舍?
还是……另一种更高级的、掌控一切的嘲弄?
她是不是正躲在某个暗处,冷眼看着他在她的“恩赐”下苟延残喘,像个被她操控着生死线的提线木偶?!
“不需要!”
郑煦言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声音嘶哑而暴戾,“我不需要她的怜悯!更不需要她假惺惺的‘保护’!”
他大步走向技术中心,命令所有人离开,亲自坐在了主控终端前。
屏幕上,那些代表着楚南栀“善意”的加固程序和那个隐藏的后门,如同一个个刺眼的标记,嘲讽着他的失败和他的……可悲。
他调动最高权限,开始强行删除这些程序。系统发出警告,提示强行删除可能导致未知风险。
郑煦言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
“删除!”
“全部删除!”
“一个不留!”
他亲手,一条代码一条代码地,将她留下的所有痕迹,彻底抹除。如同他曾经烧毁那些抵押证明,踩碎那盆枯萎的栀子花。
当最后一个后门程序被他从底层彻底清除,屏幕上弹出“操作完成”的提示时,郑煦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带着一种毁灭快意地,舒了一口气。
看,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她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救命稻草。
然而——
就在他这口气尚未完全舒出的瞬间!
整个技术中心的灯光,猛地剧烈闪烁起来!所有服务器的运行指示灯疯狂乱闪,发出刺耳的警报蜂鸣!主屏幕上,代表着系统稳定运行的绿色曲线,如同雪崩般直线下跌,瞬间触底!红色的错误提示框疯狂弹出,瞬间覆盖了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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