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钥匙!”
沈清沅突然想起什么,慌忙打开双肩包,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小铁盒。
铁盒边角有点变形,上面印着模糊的 “江州机床厂” 字样,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打开时还发出 “咔嗒” 的轻响。
里面整齐地放着三把旧钥匙,其中一把铜钥匙比普通钥匙短一点,上面刻着小小的 “阀” 字,摸起来凉丝丝的,钥匙齿的形状刚好能对上那月牙形的锁孔。
“我爸说,这是当年改造设备时,带他的老工程师周师傅送的备用钥匙,说是怕主钥匙丢了耽误事,我一直没当回事,没想到真能用上。”
钥匙插进锁孔时,还带着点涩感,沈清沅轻轻一转,“咔哒” 一声轻响,锁芯里的铜片终于对上了位置。
门刚推开一条缝,刺鼻的机油味混着灰尘的土腥气就涌了出来,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涩。
控制室内的墙上排列着十几个老式仪表盘,都是黄铜边框,玻璃罩上还留着几道裂纹,红色的指针像快要睡着的虫子,在刻度盘上微微晃动,最右边的压力表里传出 “滴答 —— 滴答” 的声响,每一下都和心跳撞在一起。
穿蓝色工作服的管理员背对着他们,衣服袖口磨破了边,胸前别着个褪色的 “江州水电站” 徽章,他手里拿着一支透明试管,里面的淡黄色液体里飘着点细小的絮状物,管口塞着灰色的橡胶塞 —— 那是病毒样本。
他正弯腰去拧蓄水池的阀门,那阀门是铸铁做的,深灰色的表面上刻着螺旋纹路,阀门柄上还缠着半圈旧麻绳,和沈父日志里画的草图一模一样,连纹路的密度都分毫不差。
“住手!”
沈清沅大喊一声,手里紧紧攥着父亲留下的那支黑色钢笔 —— 笔帽上的 “清” 字是父亲亲手刻的,用红漆填过,现在红漆掉了一半,露出银色的金属底。
“你是老陈的弟弟陈建军,对不对?我爸的日志里写着,老陈有两个弟弟,大的在码头当搬运工,小的就是你,当年老陈出事时,你还在水电站当学徒。你为了给老陈报仇,才帮蝰蛇偷病毒样本,对不对?”
管理员猛地转过身,左脸的肌肉抽了一下,嘴角往下撇成一个僵硬的弧度,眼睛里的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手里的试管差点滑落在地。
“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磨木头,
“沈教授当年明明答应我,会帮我哥洗清‘走私’的冤屈,结果他转头就跟警察合作,让我哥跟着蝰蛇出海,最后死在海里喂鱼!”
“你哥是自愿当线人的!”
陆衍之往前迈了一步,手稳稳按在腰间的皮质枪套上,枪套边缘磨得发亮,黑色的手枪轮廓隐约可见,
“当年蝰蛇用你家人的安全威胁老陈,老陈为了收集蝰蛇走私军火的证据,才假装跟他合作。他出海前还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信里写得很清楚 —— 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让你能抬头做人。”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管理员,
“蝰蛇从来没打算给你哥报仇,他只是想借你的手,把病毒倒进蓄水池,再趁机抢走方舟计划的算法,到时候整个江州的自来水都被污染,他就能坐地起价!”
管理员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他突然伸手按下阀门旁边的红色按钮,按钮弹起来时还带着 “咔” 的轻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蓄水池的进水口已经打开了,只要我把病毒样本倒进去,半小时后,江州西城区十万居民的自来水都会带病毒!你们就算现在开枪杀了我,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
张警官突然从怀里掏出酱鸭,故意掀开牛皮油纸的一角,深褐色的鸭皮油汪汪的,卤汁在纸角积了一小滩,混着桂皮和八角的暖香瞬间涌满了整个控制室,连机油味都被压下去了几分。
“你先别急着倒病毒,尝尝我妈卤的酱鸭再说。
她老人家凌晨三点就起来吊老卤,用的是家里传了三代的卤料包,光香料就放了二十多种,卤完还得在阴凉处晾半小时,你这辈子肯定没吃过这么香的酱鸭 —— 你看这鸭皮,多亮,咬一口能流油!”
管理员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眼神从试管上移开,直勾勾地盯着那半露的酱鸭,瞳孔明显缩了缩 —— 他从早上到现在只啃了个干馒头,这股子卤香像勾子一样,把胃里的馋虫全勾了出来。
陆衍之抓住这瞬间的空隙,脚步轻得像猫,猛地冲过去,右脚精准地踹在管理员的手腕上,试管 “当啷” 一声掉在水泥地上,淡黄色的液体溅出来,立刻冒起细密的白色小泡沫,泡沫像针尖一样往上窜,还带着点刺鼻的酸味,几秒钟就消散在空气里。
张警官紧跟着扑上去,膝盖顶住管理员的后背,从腰后掏出手铐 —— 银色的手铐扣在管理员手腕上时,发出 “咔嗒” 的脆响,他特意把管理员的手铐在仪表盘的铁支架上,支架上还缠着几根旧电线,连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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