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才赶紧把酱鸭揣回怀里,拍了拍油纸包:
“都说了让你尝尝,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不仅吃不到,还得蹲局子,这辈子都没机会尝我妈这手艺了。”
沈清沅蹲在地上,看着那滩已经干涸的淡黄色痕迹,长长松了口气,刚要站起来,膝盖却撞到了旁边的铁柜,发出 “咚” 的轻响。
也正是这一下,让她注意到仪表盘最下方的一个红灯 —— 那灯原本是暗着的,此刻突然开始快速闪烁,红色的光映在她脸上,旁边的老式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绿色的字符一跳一跳地跳出一行字:
“备用装置已启动,15 分钟后开启蓄水池应急阀门。”
“备用装置?”
王教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抱着个黑色的文件夹,文件夹封面皱巴巴的,边角还卷了起来,跑得气喘吁吁,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我刚才联系了水电站的老工程师周师傅 —— 就是当年带沈教授的那位,今年八十七了,住在江州老城区的巷子里,我打了三个电话才联系上。
老人家说,民国二十三年建电站时,为了防止主阀门故障导致水漫厂房,特意在地下室装了备用应急阀,那阀门得两个人配合操作才能关闭,而且……”
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牛皮纸图纸,蓝色的墨水线条有些地方已经晕开,他指着图纸上标红的部分,
“操作应急阀需要密码,密码是当年电站的竣工日期,周师傅年纪大了,记不清具体日子,只记得是‘中秋后第三天’。”
“中秋后第三天?”
沈清沅突然眼睛一亮,她慌忙从包里掏出那本棕色皮革封面的日志本,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 那是张干枯的银杏叶,还是她小时候和父亲一起捡的。
日志本上是父亲工整的钢笔字:
“民国二十三年中秋,与老周(周工程师)在电站调试阀门,江水水位刚好达安全线,竣工日定在八月廿二,记此为证。”
她抬头看向众人,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是民国二十三年八月廿二!我小时候帮父亲整理旧物时,特意查过民国纪年换算 ——
民国元年是 1912 年,所以民国二十三年就是 1912+23-1=1934 年,
而 1934 年的农历八月廿二,换算成公历就是 10 月 1 日!”
陆衍之抬手看了看表,表盘上的指针指向下午 2 点 10 分:
“还有十分钟,时间够。张警官,你留在这里看好管理员,别让他耍花样;我和沈清沅去地下室关应急阀;王教授,你马上联系市局,让他们派拆弹组来处理备用装置的残留物,顺便让技术科带检测设备,等下有个 U 盘要验毒。”
“好!你们小心!”
张警官拍了拍怀里的酱鸭,油纸包发出 “沙沙” 的轻响,“我在这里守着,保证他连手指头都动不了,顺便跟他讲讲我妈卤酱鸭的秘诀 ——
比如老卤要每天加新料,卤鸭前要先用料酒腌半小时,让他在局子里也能想想这味儿。”
沈清沅和陆衍之顺着控制室旁边的楼梯往地下室跑,楼梯是水泥浇筑的,台阶上布满了裂缝,里面嵌着几十年的灰尘,每踩一步都发出 “噔噔” 的回响。
楼梯间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黑色的电线晃来晃去,灯光忽明忽暗,照亮墙壁上那些暗黄色的水渍——
水渍像地图上的河流,弯弯曲曲地蔓延,有的地方还长了浅绿色的霉斑,摸上去滑溜溜的。
地下室的发电机房里,低频的轰鸣声震得耳朵发麻,几台黑色的老式发电机立在角落,机身上还能看到 “德国西门子” 的银色旧商标,机身沾着厚厚的油污,风扇转动时发出 “呼呼” 的声响,把灰尘吹得漫天飞。
应急阀就装在房间中央,是个比人还高的铸铁圆盘,深灰色的表面上有凸起的螺旋花纹,边缘焊着四个铜制把手,摸起来凉得刺骨;圆盘两侧各有一个黑色的密码输入器,按钮是红色的,按下去会亮起微弱的红光。
“我输公历日期,你输农历日期!”
沈清沅按住左边的输入器,手指还有点发颤 —— 刚才的紧张还没完全褪去,按 “1” 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 “2”,赶紧缩回手指重新按。
“1934……10……1。” 每按一个数字,输入器就发出 “嘀” 的轻响,红色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出来。陆衍之同时按住右边的输入器,指尖稳定得没一丝晃动:“8……22。”
就在最后一个 “2” 按下的瞬间,铸铁圆盘突然发出 “嗡 ——” 的低沉声响,圆盘开始缓慢地顺时针转动,表面的灰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显示屏上跳动的红色倒计时 “00:01:23” 渐渐停住,最后定格在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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