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如同一个炸雷,猛地在小小的柴房里爆开!
通敌!血绘布防图!藏匿于北狄公主的柴房!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这是足以抄家灭族、千刀万剐的滔天大罪!
云鬟和碧珠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们疯狂地看向冷焰,用眼神无声地呐喊:不是的!不是公主!这绝对不是公主做的!
阿月也紧紧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滚圆。
莲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脸上迅速涌现出的,是一种近乎狂喜的、扭曲的激动和兴奋!她正愁找不到彻底踩死冷焰的机会,没想到,老天爷竟然把这么大一个把柄,直接送到了她的手上!
「好啊!好啊!」莲姬拿着那张羊皮血图,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她猛地转过身,用那根金簪直指冷焰,声音尖厉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冷焰!你这个北狄来的贱人!毒妇!王爷好心留你一条性命,你竟然敢私通敌国,窃取我胤朝军事机密!还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冷焰终于再次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越过了激动得面目扭曲的莲姬,越过了那些惊恐万状的婆子侍卫,落在了那张被莲姬紧紧攥在手里的羊皮血图上。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只是,在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极快地、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地,掠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如同雪原上反射出的那一星锐利光芒的笑意。
那笑意太快,太淡,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是光线晃动产生的错觉。
然后,在莲姬那尖厉的指控声中,在所有人或惊恐或兴奋或恶毒的注视下,冷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诡异至极的动作。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她的左手手腕内侧,靠近袖口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细的、已经不再流血却依旧鲜红刺目的新鲜划伤。那伤口很细,却很深,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刚刚划破。
她低下头,伸出了那小巧的、毫无血色的舌尖,轻轻地、如同猫咪舔舐伤口一般,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从容,舔过了那道正在渗着细微血珠的伤痕。
她的动作优雅而诡异,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底发毛的专注和冷静。
舌尖染上了一抹殷红。
她抬起头,目光再次变得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个诡异的动作从未发生过。
而莲姬,此刻已经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去留意冷焰这个细微的、莫名其妙的举动。她紧紧攥着那张「铁证」,如同攥住了通往更高权势的阶梯,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飘:
「来人!给我把这个通敌卖国的北狄细作捆起来!还有这两个助纣为虐的贱婢,一起拿下!我要亲自去见王爷!我看这次,还有谁能保得了你!」
那两个侍卫立刻应声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脸上带着冷酷的表情,就要上前捆绑冷焰和云鬟碧珠。
云鬟和碧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沉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断喝,骤然从柴房门口传来!
伴随着断喝声,一道高大挺拔、身着玄色绣金蟒纹常服的身影,如同骤然降临的审判者,堵住了柴房门口所有的光线,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迈步走了进来。
来人面容俊美却冰冷如同雕塑,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生杀予夺的强大气场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是别个,正是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绝!
他的突然出现,如同冰水泼入滚油,让柴房内的气氛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王爷?!」莲姬脸上的狂喜和嚣张瞬间凝固,转化为措手不及的惊慌和一丝本能的心虚,她慌忙跪下,「妾身……妾身参见王爷!」
那些婆子侍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噗通噗通跪倒一地,连头都不敢抬,颤声高呼:「参见王爷!」
萧绝根本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任何人。他那双深不见底、锐利如鹰隼的眸子,一进门,就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坐在干草堆上、刚刚缓缓放下手臂、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血痕的冷焰。
他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那道细微的手腕伤痕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冰封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即,他的视线便转向了莲姬,更准确地说,是转向了莲姬手中那张紧紧攥着的、已然成为了焦点的羊皮血图。
「怎么回事?」萧绝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耳膜,让在场所有人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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