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的守卫刚刚过去的脚步声依稀可辨。
时间刚刚好!
冷焰不敢耽搁,用尽最后力气,从鼠洞中彻底爬了出来,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沾满了泥土和污秽,狼狈不堪。
她迅速扯掉手上和膝盖上早已破烂不堪的布条,塞回鼠洞深处,并用脚将洞口附近的浮土拨弄了一下,尽量掩盖住爬行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踉跄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倒下去。
疲乏、疼痛、后怕、以及巨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甚至来不及处理身上的伤口和污迹,意识便迅速模糊,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沉睡之中。
……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阵粗暴的**踹门声**和尖锐的咒骂声将她惊醒。
「砰!砰!砰!」
「里面的死人了不成?日上三竿了还不起身?真当自己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娘娘呢?!」
是莲姬身边那个嗓音尖利的侍女!
冷焰猛地睁开眼,瞬间惊醒。阳光已经从窗棂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显然时辰已经不早。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还是那套沾满尘土和血污的寝衣,裸露的手掌和小腿上伤痕累累。绝不能让对方看到这副模样!
门外的踹门声一声响过一声,锁头被砸得哐当作响。
「贱奴!耳朵聋了吗?快开门!我们侧妃娘娘来了,还不快滚出来迎接!」
莲姬也来了?
冷焰心头一紧。她飞快地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盖住,只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然后用力揉搓了几下眼睛,让它们看起来泛红湿润,仿佛刚刚哭过或者因病虚弱不堪。
「来……来了……」她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回应,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又「无力」地跌躺回去,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这时,门外的锁「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
显然是有人送来了钥匙。
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阳光涌入,晃得冷焰眯起了眼睛。
只见莲姬穿着一身鲜艳的桃红色锦缎袄裙,披着白狐裘的斗篷,珠翠环绕,打扮得光彩照人,正站在门口,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打量着这间简陋寒冷的屋子。
她的贴身侍女在一旁叉着腰,趾高气扬。
「哎哟,这什么味儿啊?又霉又臭的,真是晦气!」莲姬娇滴滴的声音里充满了刻薄的嘲讽,「我说姐姐,你这日子过得,连我们府里最低等的洒扫婢女都不如吧?」
冷焰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却带着怯懦和畏惧的眼睛,声音细若游丝:「不……不知侧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恕罪……」
「迎?」莲姬嗤笑一声,扭着腰肢走进屋里,嫌弃地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冷灰,「就你这地方,本妃多待一刻都嫌脏了鞋底!若不是王爷吩咐,要瞧瞧你死没死,谁耐烦来这鬼地方!」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冷焰,目光像毒蛇一样在她脸上逡巡。
「啧啧啧,瞧瞧这小脸白的,真是我见犹怜啊。」她伸出戴着华丽护甲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冷焰脸上,「听说你昨晚病得厉害,咳得快要死过去了?怎么,还没死成呢?」
冷焰垂下眼睫,身体微微发抖,像是被她吓到了,越发显得孱弱可怜:「劳……劳侧妃娘娘挂心……只是偶感风寒……不敢……不敢轻易就死……」
「不敢?」莲姬冷笑,「我看你是舍不得死吧?还做着王爷能回心转意的美梦呢?别痴心妄想了!王爷留着你这条贱命,不过是当个玩意儿,逗个乐子罢了!」
她忽然俯下身,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恶毒而森冷:「我告诉你,冷焰,别以为你顶着个王妃的名头就真是主子了。在这王府里,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最好识相点,乖乖在这烂屋子里发霉发臭,若是再敢耍什么花样,或者让我知道你敢勾引王爷……」
她的护甲猛地划过冷焰盖着的被子,发出「嘶啦」的轻响,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我就剥了你的皮,做成灯笼挂在院子里!」
冷焰配合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却又不敢哭出来,只是哽咽着:「不……不敢……妾身万万不敢……」
看着她这副懦弱无能、任人欺凌的模样,莲姬脸上的得意和鄙夷更深了。她似乎终于满意了,直起身,重新用手帕捂住鼻子。
「量你也不敢!真是无趣得紧!」她嫌弃地挥了挥手,「看你这样子也死不了,本妃也懒得在这污糟地方多待。我们走!」
说完,她像躲避瘟疫一样,转身带着侍女快步离开了屋子。
门再次被「嘭」地一声关上,落锁声清晰地传来。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从门缝窗隙透进来的、冰冷的光线。
确认莲姬真的走了,冷焰眼中那副怯懦、恐惧、卑微的神情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死寂和凛冽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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