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被子,看着被莲姬护甲划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她轻轻抚摸着那道划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冰冷的弧度。
「莲姬……」她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清晰,「看看我们最后,究竟谁会变成灯笼。」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墙角那个不起眼的鼠洞。
那里,藏着通往秘密和力量的道路。
也藏着,将这些欺辱她、践踏她的人,一个个拖入地狱的契机。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贴肉藏着的、那封用血拓印了布防图关键信息的信封,感受着那粗糙的纸张边缘带来的轻微刺痛。
一夜的惊心动魄和险些暴露,并非全无收获。
至少,她拿到了一把或许能撬动整个胤朝边境的钥匙。
而现在,她需要耐心,需要等待,需要一个绝佳的时机,将这把钥匙,插进第一个锁孔。
接下来的几天,冷焰表现得异常安分守己,甚至比之前更加“懦弱”和“顺从”。
送来的馊饭冷羹,她默默吃掉;偶尔有仆役经过窗外肆意嘲弄,她低头不语;莲姬又来找茬过两次,罚她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她也照做不误,每次都冻得脸色发青,摇摇欲坠,让莲姬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愈发觉得她不堪一击。
她就像一粒真正的尘埃,沉寂了下去,仿佛彻底认命,只等着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默默腐烂。
所有人都几乎忘了她的存在,或者只当她是王府里一个活的、会喘气的耻辱象征。
唯有在夜深人静时,那双在黑暗中睁开的眼睛里,才会闪烁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锐利而冰冷的光芒。
她在反复回忆、巩固、推演着记在脑海中的北境布防图,思考着如何将那份血拓的信息传递出去,以及……传递给谁。
直接送回北狄?风险太大,路径漫长,且她无法确定北狄国内是否还有忠于她的人。
那么,就在胤朝内部制造混乱?
她的目光,投向了朝堂,投向了那些与萧绝并非铁板一块的势力。
机会,很快悄然降临。
这天下午,素问医女再次前来诊脉。依旧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脉象稍稳,但郁结未除,还需宽心静养。」她一边收拾药囊,一边例行公事般地说道。
冷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眼神怯懦,低声道:「多谢医女……只是这屋里终日寒冷,夜里总难以安眠……」
素问收拾东西的动作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她抬起眼,看了冷焰一眼,目光似乎在她那单薄的被褥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垂下。
「寒气入体,确于病情无益。」她语气平淡,「我会向管事禀明,看能否添一床旧褥。」
「多……多谢医女。」冷焰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素问不再多言,拎起药箱转身离去。
一切看似寻常。
然而,当冷焰的目光落在方才素问站过的位置时,她的瞳孔微微缩紧。
在那里,桌角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多了一小撮不起眼的、深褐色的药末**。
那不是素问之前留下的任何一种药。那颜色、那质地……
冷焰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认得那种药末!那是北狄王室秘传的一种**哑药**的残留物!无色无味,微量使用可在短时间内致使喉咙肿胀失声,但药效过后并无大碍,多用于王室内部惩罚或需要暂时禁言的场合!
素问留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警告?警告她闭嘴?还是……提示?
提示她,某个需要让她“失声”的场合即将到来?
冷焰飞快地伸出手,用指尖沾起那一点药末,小心翼翼地藏入袖中。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结合她脑海中那幅北境布防图,一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成形。
难道……是萧绝要有大动作?比如……**亲自巡视北境**?
而他离京之时,便是王府守卫相对松懈、也是某些人最容易露出马脚之时!
素问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并且给了她一种“自保”或者“配合”的工具?
冷焰缓缓握紧了袖中的手指,指尖那点药末带来微妙的触感。
看来,她等待的时机,或许就快要到了。
她需要更准确的消息。
又过了两日,天气似乎回暖了一些,但空气中却莫名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巡逻的守卫次数似乎增加了,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什么紧急军务。
送饭的哑巴老妪来得比平日稍晚了些,神色间似乎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惶不安。她放下食盒,比平日更加匆忙地想离开。
「今日的粥,似乎温了些。」冷焰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柔弱。
老妪身形一僵,迟疑地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惯有的恐惧。
冷焰看着她,目光平静,却悄悄地将**那片染血的碎瓷片**的尖端,从袖口露出了一丝寒芒,正对着老妪的方向。
老妪的目光触及那点寒芒,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像是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极度惊吓后的气音,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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