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去路被堵死!无论这两人是谁,一旦他们任何一人胜出,她都极有可能暴露!
必须立刻做出抉择!
帮谁?
帮王府侍卫?制服黑衣人?但之后呢?如何解释自己会出现在这里?怀中的布防图和令牌皆是死罪!侍卫绝不会听信她任何言辞!
帮黑衣人?杀了王府侍卫?风险同样巨大!这黑衣人身份不明,是敌是友难辨!即便联手杀了侍卫,接下来如何应对这黑衣人?她此刻“失声”,几乎无法交流!
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在她脑中飞转。
那王府侍卫久攻不下,似乎愈发焦躁,猛地一个力劈华山,刀锋直取黑衣人头颅,攻势凌厉,却也因此中门大开!
黑衣人眼中厉色一闪,竟不闪不避,短刃直刺侍卫心窝,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就是现在!
冷焰眼中寒光爆射!无论这黑衣人是谁,他活着,局面才可能更乱,她才有一线浑水摸鱼的机会!而王府侍卫,必须死!
她的身体比思维更快,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发动!脚下淤泥猛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从阴影中窜出,手中那根绑着碎瓷片的尖刺,带着她全部的恨意和决绝,精准无比地、狠狠地——**刺入了那王府侍卫因发力而暴露出的腋下要害!**
“呃啊——!”
侍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剧痛让他劈下的刀势瞬间变形、迟缓!
那黑衣人的短刃,没有丝毫停顿,“噗嗤”一声,没入了侍卫的心口!
侍卫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痛苦,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手中的钢刀“当啷”一声掉落在泥水中,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污水。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暗道内,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暴雨声,以及两个站立着的、浑身浴血泥泞的人剧烈喘息的声音。
冷焰猛地拔出尖刺,带出一蓬温热的血花。她踉跄后退两步,紧握武器,警惕地、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也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一个人,而且一击就结果了棘手的侍卫。他捂着受伤的左肩,喘息着,同样警惕地打量着冷焰。
光线太暗,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能看到一双在黑暗中格外锐利的眼睛。
短暂的死寂和对峙。
黑衣人似乎想开口说什么。
但冷焰抢先动了!她不能给他开口盘问的机会!她猛地抬起手,不是攻击,而是快速地在满是泥水的洞壁上,划下了三个字——
「皇城司」。
然后,不等对方反应,她伸手指了指地上侍卫的尸体,又指了指外面的出口方向,最后指向自己,摇了摇头,做出一个“分开走”的手势。
她的动作极快,意图明确:我是皇城司的人(假装),杀了侍卫,麻烦解决,各自离开,互不相干!
黑衣人身体明显一震,看向冷焰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不定。他死死盯着洞壁上那迅速被泥水冲得模糊的字迹,又看看冷焰那被雨水和泥污弄得一塌糊涂、看不清容貌的脸,以及她手中那柄还在滴血的、造型怪异的武器。
沉默,如同实质般压下来。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黑衣人似乎是权衡利弊,又或许是肩伤剧痛,他深深地看了冷焰一眼,猛地一点头,不再犹豫,转身踉跄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暗道出口,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之中。
冷焰紧绷的神经直到此刻才敢稍稍松弛,后背早已被冷汗和雨水彻底浸透。她剧烈地喘息着,看着地上侍卫逐渐冰冷的尸体,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她杀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和颤抖,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平静。在这吃人的深渊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没有时间感慨。她迅速蹲下身,在侍卫的尸体上摸索着。很快,她找到了一块证明身份的腰牌和一些散碎银两。她将腰牌重新塞回侍卫怀里,银两收起。制造出劫财害命的假象?虽然拙劣,但至少能暂时扰乱视线。
做完这一切,她不敢再耽搁,起身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出口。
钻出暗道口,外面是一条堆满杂物的死寂小巷。暴雨依旧肆虐,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血腥味。那黑衣人的踪迹早已消失不见。
冷焰辨认了一下方向,没有丝毫停留,如同惊惶的野猫,沿着小巷的阴影,朝着与皇城司某个秘密联络点大致相符的方向疾奔而去。
她的目标明确:必须在拂晓之前,将怀中的血拓,送到能发挥它最大作用的地方!
雨水冲刷着她身上的污泥和血迹,却冲不散那浓重的杀机和决绝。
今夜,这胤都城,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安眠。
而她,冷焰,不再是那个任人践踏的和亲王妃。
她是撕裂这沉沉黑夜的第一道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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