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目前身上唯一还能称得上“有点价值”的东西了。
她将银簪花递向婆子,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嬷嬷……行行好……这两日……夜里总听到西边有惨叫声……好吓人……是不是……是不是有鬼?求求您……跟管事说说……给……给道符纸镇一镇也行啊……我……我把这个给您……」
她语无伦次,表现得就像一个被莫须有的“鬼叫声”吓破胆的可怜虫,只想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那婆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枚小小的银簪花上,虽然成色差,但好歹是点银货。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冷焰那吓得惨白的脸,又侧耳听了听风声,撇撇嘴:「哪来的什么鬼叫声?怕是风刮过破窗棂的声音吧!疯婆子就是事多!」
话虽这么说,她却动作极快地一把抓过那枚银簪花,揣进怀里,语气稍微缓和了点:「行了行了,瞧你那点胆子!西边院子里是抬回来个半死不活的伤兵,在那儿嚎呢,不是什么鬼!少自己吓自己!安分待着你的!」
她看似不耐烦地透露了一点信息,实则拿钱办事,满足了冷焰那点“求知欲”,也省得她再闹腾。
说完,婆子扭着腰走了,嘴里还嘟囔着:「真是晦气,伺候这么个疯的,旁边还放个嚎丧的……」
冷焰捧着那碗冰冷的糊糊,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低声啜泣。
然而,隐藏在阴影下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伤兵。西院。嚎叫(意味着可能意识不清,或者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信息确认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个伤兵了。
直接接触是不可能的。她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唯一可能利用的,就是那个贪财的、负责送饭的婆子。
但如何利用,却需要极其精妙的算计。给的好处太少,打动不了她;给得太多,或者要求得太明显,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甚至可能转头就去告发自己。
必须让她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而且没有任何风险。
冷焰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碗冰冷的糊糊上。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慢慢成形。
又过了两日。
那个伤兵似乎情况依旧没有好转,西院飘来的药味越来越重,甚至偶尔还能隐约听到压抑不住的、极其痛苦的闷哼声随风传来。看守似乎也更加严密了。
这日傍晚,送饭的婆子来得比平时稍晚一些,脸色似乎也不太好,嘴里骂骂咧咧的,似乎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她将食盒重重往地上一放,依旧是那点不堪入目的食物。
冷焰默默接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躲回屋里,而是看着那婆子,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开口:「嬷嬷……您……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西院那个……冲撞了?」
婆子正一肚子火没处发,闻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关你屁事!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趟差事!那边嚎得人心烦,管事还动不动就骂人……」
冷焰适时地露出同情和害怕的神色,小声道:「我……我小时候在草原上……见过被狼咬得快死的人……也是这么嚎……后来……后来用了我们那儿一种土方子,虽然……虽然还是没救活,但好歹……让他走得安生点,没那么受罪了……」
婆子原本不耐烦地听着,听到“没那么受罪”几个字时,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她可是听说,西院那个爷,伤得极重,浑身烂得没一块好肉,疼得日夜嚎叫,几个大夫轮番守着都束手无策,王爷都发了好几次火了。要是真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消停点……哪怕只是暂时减轻点痛苦,上头的人一高兴,说不定……
但她立刻又警惕起来,瞪着冷焰:「你又想搞什么鬼?一个北狄蛮子的土方子,能顶什么用?」
冷焰连忙摆手,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不……不是搞鬼……就是……就是一点草根树皮……捣碎了敷上,能稍微……麻痹一下,感觉不到那么疼……真的……我们那边牛羊受了重伤,有时也用这个……至少……能少受点罪……」
她说得磕磕巴巴,眼神怯懦,完全是一副“我只是好心提个土办法,信不信由你”的模样,而且举的例子是“牛羊”,更是降低了可信度,也撇清了自己的嫌疑——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北狄俘虏,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看您烦恼,顺嘴提一句我们那儿乡下人的笨办法罢了。
婆子将信将疑。她确实被西院那边的惨状和紧张气氛搞得不胜其烦,也存了点万一有用就能讨点好处的心思。但对方毕竟是个北狄俘虏,这方子……
冷焰看她犹豫,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也就是些长在苦寒之地阴坡的臭蒿草根……加一点常见的莨菪子……捣烂了就行……也不值钱……就是这边……不知道有没有……」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在回忆一种极其普通、甚至低贱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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