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脚步声再次远去。
冷焰心中暗喜,第一步成功了!她不敢松懈,继续维持着痛苦不堪的状态,但暗中调整着呼吸,积蓄着一点点力气。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膝盖的疼痛和喉咙的真实不适折磨着她,让她不必刻意表演也显得无比虚弱。
终于,一阵轻微的、不同于护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柴房的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
门被推开一条缝,光线透入,一个穿着素净棉布裙、提着药箱的年轻女子侧身走了进来,正是医女素问。
她身后跟着王瑾和那个守卫,但他们都嫌恶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素问看起来二十出头年纪,容貌清秀,神色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冷淡。她一进来,目光就迅速扫视了昏暗的柴房和环境,最后落在蜷缩在干草堆里、狼狈不堪、咳得浑身发抖的冷焰身上。
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不是同情,更像是一种……审慎的评估。
「就是她?」素问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王瑾在门外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对,就是这北狄女人。看看怎么回事,别让她死了就成。」
素问没再理会王瑾,她放下药箱,走到冷焰身边,蹲下身。
一股淡淡的、干净的草药清香传来,与柴房的腐臭浑浊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哪里不舒服?」素问问道,声音依旧平淡,但她伸出手,想要替冷焰把脉。
机会!
冷焰的心脏猛地一跳!但她表面上却像是被疼痛和高烧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在素问的手即将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她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身体痛苦地蜷缩扭动,右手手臂看似无意地、重重地一挥!
「咳咳咳……呕……」
这一挥,正好打在了素问放在地上的药箱上!
药箱被撞得一晃,盖子“啪”地一声弹开了一条缝!
「你!」素问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动作,下意识地低呼一声,连忙去扶稳药箱。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混乱瞬间!
冷焰那只一直紧握着、藏在袖中的左手,如同鬼魅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精准地探入了那弹开一条缝的药箱之内!
她的指尖触碰到里面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棉布纱布,还有……一串冰冷的、大小不一的金属物品——钥匙!
根本来不及细看和分辨,凭借过人的触感和记忆,她精准地勾住了其中一把不大不小、造型似乎最为复杂的黄铜钥匙,指尖用力一抠!
同时,她的身体依旧维持着剧烈的咳嗽和颤抖,右手也仿佛因为痛苦而胡乱抓挠着地面,完美地掩盖了左手极其短暂且细微的动作。
「啪!」
几乎在她手指缩回袖中的同时,素问已经扶稳了药箱,并迅速合上了箱盖。她的动作很快,脸上掠过一丝疑云,似乎觉得刚才那一下碰撞有点突兀,但她看向冷焰时,只见对方咳得满脸泪水和痛苦,似乎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素问审视地看了冷焰一眼,眼神锐利。
冷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拼命维持着咳嗽和虚弱的状态,左手在袖中将那把偷来的钥匙紧紧攥住,冰冷的金属触感硌得掌心生疼。
门外,王瑾不满地催促道:「素问姑娘,快点!这地方味儿冲得很!」
素问收回目光,不再深究,重新伸出手,这次稳稳地扣住了冷焰的手腕。
她的手指微凉,力道适中。
冷焰强迫自己放松手腕,任由她诊脉,内心却如同擂鼓。她能感觉到素问的指尖在她腕间停留,似乎在仔细感知着她的脉象。
自己的脉象必然虚弱紊乱,高烧和炎症做不得假。
过了一会儿,素问松开手,又看了看冷焰红肿流脓的膝盖,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怎么样?死不了吧?」王瑾在门外问。
素问站起身,走到门口,语气平淡无波:「高烧,伤口溃烂感染。若再不处理,轻则废掉双腿,重则脓毒血症,性命难保。」
王瑾啧了一声:「这么麻烦?王爷可没说要给她好好治。」
「王爷只说别让她死,没说让她变成废人或者生不如死。」素问的声音依旧冷静,「我需要热水、干净布和金疮药。另外,她需要退热消炎的汤药。」
王瑾显然不太情愿:「还得用上金疮药?这……」
「王总管,」素问的语气冷了一分,「人是你们送来的,如今病重也是事实。若是真出了大事,上面怪罪下来,是你担还是我担?」
王瑾被噎了一下,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怕担责任,不耐烦地挥挥手:「行行行!你去准备吧!真是晦气!」他又对守卫吩咐,「看着她点!」
说完,王瑾捂着鼻子转身走了。
素问对守卫道:「我去取药和热水,劳烦看顾一下。」
守卫点点头,也没进门,就守在门口。
素问提着药箱,最后看了一眼地上似乎因为疲惫而暂时停止咳嗽、只是微弱喘息的冷焰,眼神复杂难辨,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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