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陷害你?你们有何仇怨?」
「仇怨……?」莲姬涣散的眼神里掠过一丝茫然的怨毒,「他……他上次……王爷赏宴……他多看了……看了那个北狄贱人好几眼……对!他肯定……肯定是被那个贱人勾引了!他们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来害我的!啊——!」
似乎是「北狄贱人」这几个字又刺激到了她,她突然又激动起来,开始尖声嘶叫,声音破碎却充满了疯狂的恨意:「冷焰!陈猛!你们不得好死!做鬼我也不放过你们!王爷……王爷您信我啊……他们勾搭成奸……要害您……要害胤朝啊王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行刑的铁影卫用一块脏布塞住了她的嘴,阻止了这毫无意义的、癫狂的嘶嚎。
记录者快速地在纸上写下:『攀咬陈猛副将,言其曾夜入王府,形迹可疑。疑与冷焰王妃有染,合谋陷害。』
写完后,他看了一眼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莲姬,对同伴摇了摇头。
「差不多了。」他低声道,「翻来覆去就是这些,攀咬的人越来越多,话却越来越没边际。再刑下去,怕是真要废了,问不出什么新东西了。」
用刑的那个铁影卫看了一眼火炉里剩下的几块烙铁,沉默地点点头。
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撬开她的嘴,但也没说一定要弄死。既然已经攀咬出了新的、颇有分量的名字,而且看起来也的确榨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那就该去禀报了。
「看好她。」记录者收起纸笔,对守在外面的同伴吩咐了一句,转身快步离开刑房,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而去。
……
椒房殿内,萧绝依旧站在窗前。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却丝毫驱不散这座殿宇内的阴冷和压抑。
刑房方向早已没有了持续的惨叫声,只剩下一种死寂。但这种死寂,反而更让人心头沉重。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王爷。」是影一回来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仿佛只是出去散了趟步。
「说。」萧绝没有回头。
「已初步查证。」影一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陈猛副将过去一月,除正常军务操练、轮值、以及三次奉命出城巡查防务外,行踪并无明显异常。其府邸及常去场所,也未发现与北狄或……西苑柴房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联络痕迹。」
萧绝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
「三次出城巡查,具体时间、路线、接触人员,详细记录。」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记录在此。」影一递上一张写满细小字迹的纸条,「其中一次巡查路线,会途经西郊马场。而根据记录,约在半月前,定北侯府世子曾于该马场练习骑射。」
萧绝接过纸条,目光迅速扫过,当看到「定北侯府世子」几个字时,他的眼神微微凝滞了一下。
定北侯府……那个因为冷焰「意外」救了其幼子,而欠下人情、态度变得有些暧昧的家族?
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陈猛……定北侯府……冷焰……
一个个名字和势力在他脑中飞速闪过,试图找出其中可能存在的、隐秘的连线。
「继续查。」他将纸条攥入手心,声音更冷了几分,「查陈猛与定北侯府,尤其是与那位世子,过去是否有任何私交或过往。查他三次出城巡查的所有细节,每一个他接触过的人,哪怕只是一个递水的马夫,都要给我查清楚!」
「明白。」影一躬身领命,并无丝毫为难。对于铁影卫来说,这世上只有王爷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
「还有,」萧绝补充道,「加派人手,给我盯死定北侯府。他们府里飞出一只信鸽,爬出一只蚂蚁,我都要知道是公是母,往哪个方向去。」
「是。」
影一再次无声无息地退入阴影之中。
萧绝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张被捏得有些褶皱的纸条,上面的字迹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嘲讽。
莲姬的攀咬固然可笑,但陈猛巡查路线与定北侯世子活动范围的重合,却像是一颗被无意间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实实在在地荡开了一圈涟漪。
这究竟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某种精心设计的、极其隐晦的联络?
他正沉思间,殿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是那名刚从刑房回来的记录者铁影卫。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张墨迹未干的供词记录。
「王爷,莲姬受刑后的供词。」
萧绝转过身,接过那张纸,目光快速扫过。
上面的字迹工整而冰冷,条理清晰地记录着莲姬在酷刑下断断续续的呓语和指控。大部分内容都与之前无异,依旧是坚持声称自己被冷焰和陈猛陷害,但在细节上,似乎……「丰富」了一些?
尤其是关于陈猛夜入王府的那段「描述」。
「……穿着军靴披风的高大身影……从角门匆匆离开……看背影很像陈副将……前几日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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