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的士兵们看着他们昔日敬畏的副将如此狼狈不堪、嘶声喊冤的模样,不少人面露不忍,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更多人则是将头埋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萧绝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落在被拖到台下的陈猛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惋惜,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废物。
「王爷!王爷!属下跟了您十几年!为您出生入死啊王爷!您不能……不能就这么杀了属下!至少让属下死个明白!那布防图真的与属下无关啊王爷——!」陈猛被强迫着跪在地上,他仰着头,涕泪横流,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试图唤醒眼前之人哪怕一丝一毫的旧情。
萧绝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校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审判的意味:
「陈猛,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只这一句话,瞬间将陈猛所有的希望彻底击得粉碎!
「勾结内眷,窥探机密,其心可诛。」萧绝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冰锥,砸在陈猛的心头,「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证据?什么证据?就凭莲姬那个疯妇几句经不起推敲的攀咬吗?!陈猛想要大吼,想要反驳,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卡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
「本王给过你机会。」萧绝的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士兵,仿佛在说给所有人听,「但你冥顽不灵,毫无悔意。既如此……」
他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轻轻一挥手,动作随意得像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点灰尘。
「……斩了吧。」
「悬首辕门三日,以儆效尤。」
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宣判了陈猛的死刑。
「不——!!!萧绝!!你昏庸!!你残暴不仁!!我为你卖命十几年!!你就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最后的希望破灭,巨大的冤屈和愤怒瞬间吞噬了陈猛所有的理智和恐惧,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如同滴血,状若疯魔地对着点将台上那道身影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堵上他的嘴。」萧绝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嫌这噪音太过刺耳。
旁边一名黑甲卫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麻核,粗暴地塞进了陈猛疯狂咒骂的嘴里,将后面所有不堪入耳的诅咒都堵了回去,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绝望的呜咽。
两名黑甲卫死死将他按倒在那个冰冷的木墩上,他的脸颊紧贴着粗糙的、带着洗刷不掉的暗沉污渍的木墩表面,眼球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凸出,布满血丝。
他看到了台下那些昔日部下们惊恐、怜悯、躲闪的眼神。
看到了头顶那柄高高扬起的、反射着死亡寒光的鬼头刀。
看到了点将台上,那双冰冷淡漠、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眸子。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从始至终,都只是这位摄政王手中一把比较好用的刀而已。用时锋利,疑时则弃,无需任何理由,甚至不需要一个像样的罪名。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最后几声无意义的哽咽,眼角崩裂,流下两行血泪。
下一秒——
「呜——!」鬼头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风声。
「噗嗤!」
利刃切割骨肉的闷响,清晰得可怕。
一颗双目圆睁、满脸扭曲、凝固着极致不甘和怨毒的头颅,猛地脱离了躯体,滚落在地,溅起一蓬尘土。
无头的脖颈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木墩和周围的地面。那具无头的尸体甚至还抽搐了几下,才彻底软倒。
整个校场死寂得如同坟墓。
只有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以及那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迅速弥漫开来。
所有士兵都脸色惨白,不少人身体微微发抖,死死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些新兵甚至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又强行忍住。
点将台上,萧绝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颗滚落在地、面目狰狞的头颅,看着那具还在微微痉挛的无头尸体,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刚刚被斩首的,不是一个跟随他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的副将,而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真相。
而是绝对的服从,和杀一儆百的威慑!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背叛他、或者仅仅是被他怀疑的下场,是什么!
他要将这恐惧,深深地烙进每一个人的骨髓里!
「挂起来。」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仿佛只是让人去挂一件普通的货物。
一名黑甲卫默然上前,捡起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用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长长的竹竿,从发髻中穿过,然后将其高高举起,一步步走向军营的辕门。
鲜血顺着竹竿流淌下来,滴落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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