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已经让殿内温度骤降。
幕僚迟疑道:「王爷,您的意思是……冷氏可能将布防图……」
「那个贱人之前就能偷拓布防图,这次未必不能!」萧绝咬牙切齿,「她既然能勾结北狄旧部给她母妃报仇,自然也能把图送出去给北狄叛军,给本王制造麻烦!调虎离山?哼,打得好算盘!」
他将边境异动与冷焰的复仇直接联系了起来,虽然细节有出入,但大方向却阴差阳错地猜对了几分。这让他对冷焰的恨意和杀意更是达到了顶峰。
「通知我们在宗人府的人,」萧绝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想办法让那个贱人闭嘴!永远闭嘴!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雷烈心中一凛:「王爷,宗人府现在有冯公公和刘御史的人盯着,恐怕……」
「那就制造意外!」萧绝不耐烦地打断,「她不是伤重吗?伤重不治,不是很正常吗?!还需要本王教你吗?!」
「……属下明白!」雷烈不敢再多言,低头应下。
就在王府这边杀意腾腾之时,皇宫大内,御书房中灯火同样长明。
皇帝胤文帝(此为代称,大纲中未明确提及皇帝名号)并未安寝,他穿着常服,坐在御案后,面色沉静地听着冯保的禀报。
冯保垂手而立,声音平稳地将宗人府审讯的经过,包括冷焰的供词、反应,以及她那番意有所指的「幕后贵人」之说,原原本本、不加任何个人色彩地复述了一遍。
胤文帝手指轻轻敲着御案,听完后,良久没有说话。
御书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冯伴伴,」终于,皇帝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觉得,冷氏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冯保微微躬身,谨慎地回答:「回陛下,老奴以为,冷氏为母报仇之心,当是真切。其母妃遭遇,北狄王庭所为,确有其事。她手握‘朱颜烬’,也解释得通。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她能拿到那些藏在王府密室深处的证据,并能顺利混入宴会散播,绝非一人之力可为。其背后定然有人协助。至于她所言的那位‘恨极了摄政王专权跋扈’、‘位高权重’、‘手段通天’的贵人……老奴不敢妄断。」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恨极了萧绝专权跋扈的人,这朝堂上下,还少吗?位高权重、手段通天……哼,她倒是会形容。」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萧绝这次,确实是过了。掘坟曝尸,辱及先人,还是北狄和亲公主的生母,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存?北狄那边若借此生事,又是麻烦。冷氏行刺,虽是重罪,但其情可悯。」
冯保静默不语,知道皇帝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皇帝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起来:「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刺杀当朝摄政王,终究是十恶不赦之大罪。更何况,她背后是否真有他人指使,意图搅乱朝纲,甚至……觊觎朕这九五之位,尚未可知。」
他的疑心病,丝毫不比萧绝轻。冷焰那番话,就像一颗种子,已经在他心里埋下。
「陛下圣明。」冯保低声道。
「冷氏,暂时不能死。」皇帝做出了决断,「她活着,才是钓出幕后之人的鱼饵。也能让北狄那边有所顾忌——毕竟他们的公主还在我们手上。但也不能让她太好过,宗人府那边,该审的还是要审,该查的还是要查,给她点压力,看看还能不能挤出点东西来。但要把握好分寸,别真弄死了。」
「老奴明白。」冯保领命。
「至于萧绝那边,」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伤势如何?」
「太医回报,毒已控制,但伤了元气,需静养。王爷情绪……颇为激动,正在王府内彻查内鬼。」冯保如实回禀。
皇帝冷哼一声:「让他查!让他闹!也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这天下,还不是他萧绝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传朕口谕,让萧绝好好在府中养伤,朝中事务,暂由内阁协同处理。没有朕的旨意,让他不必入宫了。」
这看似是关怀,实则是变相的软禁和夺权!皇帝要趁此机会,收回一部分被萧绝把持的权力,同时也是对萧绝的一种警告和惩罚。
「是。」冯保心中了然。
「还有,北狄边境的事情,抓紧去查。粮草被劫,非同小可。看看是否真的与布防图泄露有关。若真是萧绝疏忽所致……哼。」皇帝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如果边境危机真是因为萧绝的过失(无论是疏忽还是其他)导致,那他的罪过就更大了。
「老奴遵旨。」冯保躬身退下,自去安排一系列事宜。
皇帝独自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地望着王府的方向,又似乎在看向更遥远的北狄边境,喃喃自语:「冷焰……幕后之人……萧绝……北狄……这盘棋,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都想当棋手?那朕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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