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那位贵人主动联系我。每次方式都不同,有时是夜里从窗缝塞入纸条,有时是利用送饭的老妪传递只言片语。我甚至不知来者是谁。」冷焰将一切推给虚无缥缈的「贵人」,死无对证。
「荒唐!」张少卿怒道,「那昨晚宴会,你是如何混进去的?又是谁帮你将那些证据带到各位大人案前?」
「我打晕了一个送酒水的侍女,换了她的衣服。至于证据……那位贵人说,他自有安排,让我只需在合适的时候站出来指认即可。具体是何人操作,我亦不知。」冷焰继续含糊其辞,将细节全部模糊化。
「你!」张少卿气得脸色发青,「一问三不知!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来人——」
「张大人,且慢。」刘御史再次出声阻止,他眉头紧锁,看着冷焰,「冷氏,你口口声声说有贵人相助,却又说不出任何具体细节。你可知,仅凭你空口白牙,根本无法取信于人,反而会罪加一等!」
冷焰看向刘御史,眼神坦然却又带着一丝悲凉:「刘大人,我自知人微言轻,所言难以取信。但我所言句句是实。那位贵人神通广大,行事岂会留下明显痕迹给我这等小人物抓住?大人若不信,尽可去查。或许……查一查昨日宴会前后,有哪些人异常离开过席位?查一查王府的出入记录,是否有不该出现的人出现?查一查……最近朝中,有哪位大人对摄政王的某些政策,异议最大?」
她再次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朝堂争斗,引导他们去怀疑那些真正的、可能与萧绝有政见分歧的朝臣。
刘御史和张少卿对视一眼,眼神更加复杂。冷焰的话,像是一根根刺,精准地扎在他们这些深知朝堂暗流汹涌的人心上。
难道真的……是某位位高权重者,借刀杀人?
就在刑堂内气氛再次陷入僵持之际,一个差役急匆匆跑进来,在张少卿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少卿脸色猛地一变,霍然起身:「什么?太后娘娘驾到?!」
刘御史也吃了一惊,连忙起身。
就连一直强撑着的冷焰,心中也是猛地一凛!
太后?
那位久居深宫、几乎不过问世事的前朝皇后、当今皇帝的嫡母?她怎么会突然来到这血腥的宗人府刑堂?!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太后娘娘驾到——」
沉重的铁门被完全打开,一行宫人簇拥着一位身着暗紫色凤纹宫装、头戴珠翠、面容保养得宜、眼神却透着历经沧桑后威严与淡漠的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当朝太后。
刑堂内所有人,包括张少卿和刘御史,全都跪倒在地:「臣等恭迎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太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刑堂,最后落在跪在地上、浑身血污、显得格外渺小可怜的冷焰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都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仪。
「谢太后娘娘。」
张少卿和刘御史站起身,垂手恭立,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不明白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后为何会突然驾临这等污秽之地。
太后没有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向冷焰,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太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冷焰依言,缓缓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
四目相对。
太后的眼神深邃如古井,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仿佛要透过她狼狈的外表,看穿她的灵魂。
冷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位太后,在她过去的认知和福忠偶尔透露的信息中,是一位极其复杂、并且与萧绝生母惠妃之死有着微妙关联的人物。她此刻出现,是福是祸?是善意,还是……更大的阴谋?
良久,太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意味。
「像,确实有几分像当年的惠妃妹妹……」太后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近处的几人能听到,「尤其是这双眼睛,倔强,不服输……」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冷焰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太后竟然主动提及了惠妃!而且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怀念?
张少卿和刘御史也是面面相觑,更加摸不着头脑。
太后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神情,她转向张少卿和刘御史,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皇帝已经跟哀家说了此事。哀家今日来,只想问你们一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位大臣:「审问一个身受重伤、为母报仇的弱女子,逼问那些捕风捉影、无从查证的所谓‘幕后主使’,就是你们身为朝廷重臣,此刻最该做的事吗?」
张少卿和刘御史顿时汗流浃背,连忙躬身:「臣等不敢!」
「北狄边境军报频传,粮草被劫,军心不稳!朝堂之上,摄政王重伤休养,政务堆积!尔等不去思量如何应对国事,稳定朝纲,却在此对一个可怜女子苦苦相逼,是何道理?!」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斥责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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