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并非万能。」灰衣人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皇宫太大,对方极擅隐匿。而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今晚,还有第四方在场。」
「第四方?!」太后只觉得头皮炸开,巨大的惊恐让她几乎失声,「还有谁?!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尽的噩梦,黑暗中不知藏着多少窥视的眼睛。
「在我即将擒住那宫女时,有人暗中出手,以此物偷袭,助其逃脱。」灰衣人摊开手掌,露出那枚幽蓝毒针,「内力至阴至寒,手法刁钻老辣,时机妙到毫巅。是绝顶高手。」
太后目瞪口呆,浑身血液都快要冻结:「至阴至寒…难道…难道真的是‘影子里’?!他们回来了?!他们一直藏在暗处?!」这个猜想让她濒临崩溃。
「不像。」灰衣人再次否定,眉头紧锁,「‘影子里’的手法据载并非此类。这倒更像…某些早已湮灭的魔教分支的路数。但,又有所不同。」他似乎也遇到了难题,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来历。
「魔教?!这皇宫…这皇宫到底成了什么鬼魅横行的地方?!」太后感到一阵彻骨的绝望和无助,她发现自己这个太后,对这座宫廷的掌控力脆弱得可笑。
「无论何人,」灰衣人收起毒针,语气恢复冰冷,「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宫女,灭口。‘蜂巢’会全力运转,搜查皇宫每一寸角落。她受了伤,必留痕迹。」
听到「受伤」二字,太后眼中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对!她受伤了!跑不远!一定能找到她!碎尸万段!」
「此外,」灰衣人话锋一转,目光如锥般刺向太后,「那宫女,为何深夜潜入慈宁宫?目标明确,直扑暖阁。显然是对您产生了怀疑,或掌握了某种线索。您近日,可曾接触过特别之人?说过特别之话?」
太后一怔,努力回想,脸上露出茫然:「哀家近日一直在礼佛,并未…」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想起了白日宫门外,那个卖绢的商妇!那个眼神清亮、神态从容得不似寻常商人的女子!自己当时因吕后之死和萧绝清洗宫廷而心绪不宁,似乎…多说了两句!
「…京城不太平,商人慎行…」
难道…难道是那句话引起了对方的怀疑?一个普通商妇,怎会有如此身手?怎能潜入皇宫?
「看来您想起来了。」灰衣人从太后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声音低沉下去,「一个商妇…有意思。看来,宫外已有势力窥探至此,并对二十年前的旧事,产生了兴趣。」
太后的心直坠冰窟,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和控制。
「血诏…‘影子里’…神秘宫女和高手…宫外势力的窥探…」灰衣人缓缓踱步,声音如同梦呓,却字字如刀,切割着太后最后的心理防线,「山雨欲来风满楼。太后娘娘,您当年种下的因,如今到了结果之时。只是这果实,怕是足以毒死所有人的剧毒。」
太后浑身剧颤,眼中充满了惊恐与悔恨,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务之急,封锁消息,清除隐患。」灰衣人停下脚步,目光冰冷残酷,「那宫女,必须死。至于血诏,若真涉及惠妃之事,其危险性远超想象。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确认其下落,然后…毁灭!」
「可若…若已在‘影子里’手中…」太后颤声道。
「那就夺回来,或…连‘影子里’,一并毁灭。」灰衣人话语中透出滔天杀意,「二十年了,有些旧账,该清算了。」
太后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却语出惊人的灰衣人,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他。她一直以为他是自己手中最锋利的刀,最隐蔽的影子。此刻却惊觉,这把刀有着自己的意志,这个影子,深邃可怕得超乎她的想象。
「你…你究竟是谁?」太后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深藏心底多年的疑问。
灰衣人脸上的深刻皱纹扭曲了一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比哭更难看的表情:「我是谁?太后娘娘,我只是一个本该死在二十年前的孤魂野鬼。是您和先帝…让我从地狱里爬了回来,成了这般模样。我是您最忠诚的狗,也是您…永难摆脱的噩梦。」
他的声音沙哑平静,却让太后如坠冰窟,遍体生寒,再也问不出一个字。
暖阁内死寂一片,唯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宫外的风声呜咽,如同无数冤魂在哭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灰衣人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暖阁,融入外面的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一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压力骤然减轻,太后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禅椅上,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里衣。
「娘娘…您喝口参茶…压压惊…」徐嬷嬷这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递上茶杯。
太后猛地一挥手,「啪」地一声将茶杯打飞出去,热茶溅了徐嬷嬷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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