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给哀家滚出去!」太后歇斯底里地尖叫,面容扭曲,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雍容华贵。
徐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带上殿门。
空荡的暖阁内,只剩下太后一人。恐惧、悔恨、怨毒…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她死死攥着佛珠,指甲掐入掌心。
「惠妃…贱人!死了这么多年还不安生!还有那个小贱人!冷焰!都是你!若不是你出现,若不是那血诏…怎会惹出这许多事端!」她低声咒骂着,将莫名的怨恨转移到了冷焰身上。
「还有他…那个怪物…」想到灰衣人最后那几句话,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被漫长岁月尘封的、不愿回忆的恐怖过往再次浮现脑海…
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棂忽然无风自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一声。
正处于极度神经质状态的太后猛地一惊,厉声喝道:「谁?!」
无人回应。
只有一道狭长的黑影,被窗外朦胧的晨光投映在地面上,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只是树枝摇曳的投影。
但太后心中的恐惧已达顶点,她死死盯着那抹影子,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突然!
那黑影仿佛活了过来,骤然收缩凝聚成一点极细极锐利的形态,如同毒蛇吐信,快得不可思议,隔着窗纸,直射太后咽喉!
那是一根细如牛毛、通体漆黑的毒针!针尖在微弱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幽蓝光泽,与之前灰衣人手中的那枚,形制截然不同,却同样致命!
太后瞳孔骤然收缩,她虽养尊处优多年,但早年宫中倾轧,也并非全然手无缚鸡之力。危急关头,她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嗤!」
毒针擦着她的脖颈皮肤飞过,带起一丝细微的血线,深深钉入她身后的紫檀木屏风上,针尾微微颤动。
只差毫厘!
太后惊魂未定,吓得魂飞魄散,瘫在椅子上,捂住火辣刺痛的脖颈,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而,袭击并未结束!
窗纸无声无息地破开一个小洞,又是一枚黑色毒针疾射而入,这一次,目标直指她的心口!
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
太后已然力竭,眼睁睁看着那点死亡寒芒逼近,眼中充满了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
「咻——」
另一道极细微的破空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一枚同样细小的银针,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在半空中撞上了那枚黑色毒针!
「叮!」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铁交鸣。
两枚针同时偏离了方向,黑色毒针「夺」地一声钉入了旁边的梁柱,而那道银光则没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太后僵在原地,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闷哼,以及衣袂带风远去的细微声响。那抹黑影瞬间消失不见。
暖阁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刺杀,只是一场幻觉。
但脖颈上传来的刺痛感,屏风和梁柱上那两枚幽光闪烁的毒针,无比真实地告诉太后,她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两个来回!
有人要杀她!
用了如此诡异歹毒的方式!
而最后…有人救了她?用一枚银针,击偏了那必杀的毒针?
是谁?
是谁要杀她?
又是谁救了她?
太后瘫在椅子里,剧烈的颤抖再也无法抑制。无边的恐惧和巨大的谜团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感觉自己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撕得粉碎。
她猛地扭头,看向银针射来的方向——那是暖阁内一处厚重的帷幔之后,此刻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痕迹。
救她的人,也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开。
只有她,被留在这充满杀机和未知的恐惧炼狱之中。
「啊——!!!」一声压抑到了极致、充满了恐惧和崩溃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太后的喉咙,凄厉地回荡在慈宁宫清晨的空寂之中。
殿门猛地被撞开,徐嬷嬷和一群侍卫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太后娘娘!」
「有刺客!护驾!」
慈宁宫瞬间乱作一团。
而此刻,冷焰刚刚安全返回那处腌菜地窖的入口。她小心地掩盖好痕迹,正准备钻进去,忽然心有所感,抬起头,远远望向慈宁宫的方向。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听到了极其微弱却又尖锐的骚动声?
她微微蹙眉,是错觉吗?
没有过多纠结,她迅速滑入地窖,将外界的纷扰隔绝。眼前最重要的,是消化今夜所得,并开始布下她的下一步棋——那针对太后恐惧心理的,无声之棋。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后不久,慈宁宫上演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更不知道,那枚救下太后的银针,与她臂上药膏的气息,有着一丝极微弱的、难以察觉的相似之处…
深宫之中,暗流汹涌,杀机四伏。每个人的身份似乎都笼罩在迷雾之中,每一步都可能踏错,而踏错的代价,便是万劫不复。
冷焰的复仇之路,在意外揭开了尘封旧案的一角后,变得更加波澜云诡,也更加…危险重重。
天,彻底亮了。阳光试图穿透宫廷的重重迷雾,却照不进那些深藏在人心底的黑暗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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