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后颈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尖锐刺耳的系统警报声在他脑海深处毫无征兆地炸开,如同高压电流贯穿全身!压在母亲病历本上的手指猛地发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肉,留下清晰的月牙白痕。
清冷的月光,恰好透过工棚塑料布上那个熟悉的破洞,精准地打在病历本“慢性肾衰竭”那行冰冷的诊断上。透析单上那些天文数字般的费用,瞬间在他视网膜上跳跃成一片刺目的光斑——疤面!那个被他揍得满地找牙的铁掌门走狗,临死前吐着血沫嘶吼的“老东西”……难道真和此刻系统侦测到的地下三公里处那诡异的高强度能量波动有关?!
铁架床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陈默如同被弹簧弹起,翻身落地,动作迅猛无声。枕头下那张承载着力量的《铁臂功·第三式》残页被他一把攥入掌心。羊皮纸特有的粗粝质感摩擦着指腹,带来一种奇异的刺痛,瞬间将他拉回儿时记忆——母亲在昏黄灯下纳鞋底,麻线不慎扎进他手心时的微痛与温暖。
工装上干涸的水泥碎渣簌簌掉落。他套上那双沾满泥灰的旧胶鞋,动作快得几乎要撕裂鞋帮的缝线。凌晨三点,仓库地下三公里……这个时间点,精准得令人心悸!
凛冽的夜风裹挟着未干的混凝土粉尘和生铁锈味,猛地灌进工棚。陈默猫腰钻出低矮的棚门,眼角余光瞥见墙角那盆顽强生长的绿萝,在风中叶片轻颤,像极了母亲输液时那枯瘦手背上微弱的颤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那里静静躺着白天在钢筋堆里拾回的蓝发卡,金属边角被摩挲得光滑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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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仓库西侧巨大水泥管构筑的阴影深处,苏晚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以“整理紧急客户资料”为由离开出租屋时,手机屏保还停留在下午拍摄的那张照片——陈默母亲病房里,老人枯槁的手轻轻搭在儿子布满老茧的手背上,脆弱得像一片深秋的落叶。
夜风掀起她作为保险经纪身份象征的西装外套下摆。她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砖墙,如同壁虎般无声挪向仓库后巷。就在她即将抵达预定观察点时,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嚓”声——像是瓦片碎裂——从墙内传来!
心脏骤然缩紧!两个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落入仓库院内!
苏晚晴瞬间将身体压得更低,整个人仿佛融入了水泥管的阴影里。西装裤的膝盖处毫不意外地蹭上了灰黑的污迹,但她此刻无暇顾及。指尖摸索着手机侧面的静音键,动作轻柔、精准,甚至比当年在维和战场拆除诡雷引信时还要谨慎。
手机摄像头无声地对准院内。夜视模式下,她清晰地捕捉到其中一个黑影后颈上,那狰狞盘踞的青色狼头刺青——与火狼肩窝处如出一辙的雷蛇组标记!
“雷蛇组!”低沉的咒骂几乎是从她齿缝间挤出。手指在早已调至静音的微信对话框里飞速敲击:“仓库后巷,两目标,雷蛇组,携带疑似爆破装置,速来!”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机屏幕幽蓝的冷光映亮了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就在此刻,她看见其中一人弯腰从战术背包中抽出一截漆黑、冰冷的管状物!
是C4塑性炸药的标准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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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循着苏晚晴共享的实时定位,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堆积如山的建筑材料后方。借着朦胧的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巨大钢筋捆阴影里的苏晚晴。她的西装外套下摆沾染着显眼的水泥灰,正朝他竖起两根纤细却无比坚定的手指。
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无声交汇。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飘入陈默鼻尖——正是母亲病房里那种挥之不去的、混合着药液与希望的气息。
“照片。”苏晚晴将手机递过来,指尖冰凉,是刚才长时间紧贴冰冷墙壁的代价。
陈默接过手机,屏幕上放大的狼头刺青如同淬毒的烙印,狠狠灼烧着他的视觉神经,太阳穴随之突突狂跳。火狼被捕时那歇斯底里的叫嚣瞬间回响:“雷蛇组的炸弹…能把这破仓库连地基炸穿三层!”原来指的就是今夜!
“他们在安装遥控炸弹。”苏晚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字字清晰,“我听见那个瘦高个说:‘炸了这破仓库,看陈默那小子还上哪儿挖铁掌门的老底!’”
阴影里,陈默的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如同钢筋在承受极限压力。他死死盯着二十米外仓库墙角下那两个蠕动的黑影:一个正用强力胶带将方方正正的炸药块牢牢固定在墙根,另一个则举着一个闪烁着红绿指示灯的小盒子,显然正在调试遥控频率。
冰冷的月光洒在炸药块银灰色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像极了疤面曾经架在母亲病床前、威胁着要割断氧气管的那把匕首!
“他们要毁灭证据。”陈默的声音从紧咬的后槽牙间挤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裤兜里的《铁臂功》残页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怒火,变得滚烫,硌着大腿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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