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既是对李玉京的开解,也是对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复杂局面的一种预演和梳理。他明白,接纳王景川(如果可能),不仅仅是给李玉京一个交代,更是对李家内部凝聚力、对他自己掌控力的一次重大考验。
李玉京怔怔地听着,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痛楚,更有一种被点醒的明悟。
陈阳没有空谈宽恕,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责任、界限、以及那渺茫但必须争取的“引导向善”。这比任何空洞的安慰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踏实感。
“引导向善……”他喃喃重复着,仿佛抓住了黑暗中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看向陈阳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任与托付,“陈阳,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只陷在愧疚里,却忘了做父亲真正的责任!景川他……唉,若他还有一丝回头路,我……”
就在这时,暖阁的门被轻轻叩响。
管家李福恭敬的声音传来:“老爷,姑爷,吉时快到了,老太爷和阁老已在宗祠等候,请二位过去主持祭礼。”
“知道了。”李玉京深吸一口气,迅速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恢复了沉稳的神态。他站起身,用力拍了拍陈阳的肩膀,眼中带着感激与决断:“走!先去祭祖!景川的事……容后再议。但你的话,爸记在心里了!”
经此一番推心置腹的深谈,翁婿之间那层因身份骤变而产生的微妙隔阂似乎消融了许多,一种基于共同责任与相互理解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
李府宗祠,位于大宅最深处,是一座独立的重檐歇山顶建筑。
此刻,这座平日里肃穆沉寂的殿宇,在漫天风雪中更显庄重威严。
祠堂大门紧闭,门前庭院的积雪已被精心清扫,露出湿润的青石板。
两列身着深青色制服、神情肃穆的李家护卫如同雕塑般立于风雪之中,他们佩戴着微型通讯耳麦,腰间鼓胀,显然携带了防卫器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庭院四角,隐蔽的监控探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与无形的激光警戒网共同构成了一张现代科技守护下的森严壁垒。
李玉京与陈阳踏着清扫出的路径走来,护卫们无声地躬身行礼,让开道路。
祠堂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陈年木香、烛火气息和庄严感的暖流扑面而来。
祠堂内部空间高敞,梁柱皆用名贵的金丝楠木构筑,历经岁月,呈现出温润内敛的深棕色。
高高的穹顶下,光线并非来自电灯,而是数十盏巨大的青铜仙鹤衔芝宫灯,灯内燃着特制的无烟长明烛,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灯火通明却又光影摇曳,充满古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北面依墙而建、高达丈余的巨型神龛。
神龛通体紫檀木打造,雕满繁复的云龙纹和缠枝莲纹,镶嵌着螺钿与玉石,华贵非凡。
龛内并非传统的层层牌位,而是悬挂着一幅巨大的、用金线绣在深青色贡缎上的“李氏族谱世系图”,其上密密麻麻书写着自明末清初李家始祖“李承业”公以降,历代核心先祖的名讳、生卒、功勋。
世系图前,并非香炉,而是一排特制的、恒温恒湿的防弹玻璃罩,罩内静静陈列着几件象征李家数百年荣光与功勋的“传家重器”:
一柄古朴无华、刃口隐有暗红斑驳的明式雁翎腰刀。那是始祖李承业随戚家军抗倭佩刀;
一枚镌刻着“精忠报国”四字的清中期御赐白玉扳指。那是某位先祖在西北平叛有功所得;
一本纸张泛黄、字迹工整的线装手札,记载了近代某位李家先祖秘密资助革命党、转运物资的详细账目;
一面叠放整齐、洗得发白、肩章处有一个清晰弹孔的旧式军装。那是李远征将军在淮海战役关键阻击战中负伤时所穿。
这些器物,无声地诉说着李家从草莽到庙堂,从抗击外侮到投身革命的铁血历程,比任何牌位都更具震撼力。
神龛前,巨大的紫檀供案光可鉴人。
供品并非寻常三牲瓜果,而是极其考究:
正中央供奉着一尊通体晶莹剔透、由整块和田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微型江山社稷鼎,鼎内盛满五色贡米。象征五谷丰登、社稷永固;
鼎两侧,是两株虬枝盘曲、以纯金为枝干、各色宝石为花叶的“摇钱树”和“聚宝盆”盆景。象征财富汇聚;
再外侧,则是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李家核心产业模型:微缩的华立集团总部大厦、象征能源布局的油田井架与风力发电机、代表科技前沿的芯片晶圆模型。寓意告慰先祖,基业长青。
李远征与李四海两位老人早已肃立于供案左侧。
李远征一身洗得发白、熨烫笔挺的旧式将校呢军装常服,虽无军衔标识,但那股金戈铁马沉淀下的威严,比任何华服都更具压迫感。
李四海则穿着深灰色、剪裁极其合体的立领中山装,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平静,如同古井深潭,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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