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张莉莉鄙夷的眼神,想起钱德坤的傲慢,想起父母佝偻的背影,想起自己无数个在寒风中、在暴雨里奔波的日夜……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那张纸条,将它折好,塞进了工服内侧的口袋,仿佛揣着一个不敢轻易触碰的梦。
“谢谢……陈教授。”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陈阳点点头,拿起桌上最后一串腰子,几口吃完,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站起身,拍了拍孙超的肩膀:“任何时候,别丢掉野心,更别看不起自己。人活一口气。这口气,不是怨气,不是戾气,是向上的志气。”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步履从容地融入了夜市熙熙攘攘、光影迷离的人流之中。他的背影挺拔,很快就在闪烁的霓虹和蒸腾的烟火气中变得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孙超独自坐在原地,看着陈阳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满桌的狼藉和杯中残酒,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纸条,眼神从迷茫、挣扎,渐渐生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他默默地将桌上没吃完的几串烤串仔细地打包好,然后掏出手机,狠狠删掉了那个借贷APP。
随即,他起身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油烟和城市尾气的浑浊空气,推起那辆陪伴他风里来雨里去、同样沾满灰尘和油污的电瓶车,然后跨上车,拧动电门,车子平稳地汇入京城夜晚依旧川流不息的车河。霓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明灭不定,映照着他眼中那点微弱却无比坚定的火苗。
与此同时,陈阳朝着马路边的公交站走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是周知。
“喂?”他接通电话,语气自然而然地柔和下来。
“陈阳?书雁姐说你已经回京城了?”电话那头,周知的声音里带着期盼。
“嗯,下午刚到。”陈阳边走边答,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那……今晚回来吗?”周知问得直接,但细微的停顿暴露了她的心思。
陈阳略一沉吟,想到西山李府那边还有一堆人等着他,便温声道:“今晚还有些手尾要处理,明天吧,明天晚上回去陪你。”
“……好吧。”周知的语气里有一丝小小的失落,但很快掩饰过去,“那大忙人,别太累,注意休息。”
“好,你也别熬太晚。”
两人挂了电话。
陈阳在公交站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西山,松鹤延年。”陈阳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透着一股京油子特有的精明和谨慎,闻言透过后视镜惊讶地打量了陈阳一眼。松鹤延年宅子?那可是鲜为人知的权贵宅邸!据说里面住的都是手眼通天、跺跺脚四九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眼前这个年轻人,穿着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廉价的休闲装,刚从烟火气十足的夜市里出来,身上似乎还带着烧烤的油烟味,竟然要去那个地方?
司机心里嘀咕,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探究和恭敬,也没多问,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驶向京城的西北方向。
车子驶入西山区域,道路变得宽阔而清幽,两旁是高大的行道树和森严的围墙。
最终,在一座气势恢宏、门禁森严的宅邸前停下。
高大的朱漆大门敞开,门楣高悬一块乌木金字的匾额,上书四个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大字:“松鹤延年”。
门前两尊巨大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青光,不怒自威。门禁森严,高墙深院,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肃穆和威严。
陈阳付钱下车。
刚走到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前,门房的值班人员立刻认出了他,恭敬地拉开侧门:“家主,您回来了!”
“嗯。”陈阳微微颔首,迈步而入。
穿过几重垂花门、抄手游廊,沿途遇到的下人、护卫,无不恭敬地停下脚步,躬身问好:“家主!”
陈阳步履从容,直到快走到西跨院书房时,才问迎面走来的管家李福:“福伯,那些从金陵来的朋友,都安顿好了?”
李福停下脚步,躬身答道:“回家主,都安排妥当了。蓝峒老先生、鲁震师傅、孙不二长老他们几位安排在听松苑,赵雄、薛老五、李三、姜媚娘等人均安排在观澜轩。饮食起居都按照最高规格招待,几位都说很好。”
“那就好。”陈阳点点头,放下心来,“辛苦了,福伯。”
“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李福谦恭地应道。
陈阳不再多言,继续向里走去。
刚走到西跨院的月亮门洞前,便看见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古银杏树下,汉白玉石桌旁坐着两个人影。
月光如练,温柔地洒落。李曌旭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苏绣旗袍,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薄纱开衫,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脖颈修长。她正微微侧身,与坐在对面的母亲林清霜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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