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共和国,确实是您的祖辈、父辈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我们后来者永远铭记和敬仰。但打江山难,守江山、发展江山更难!它不属于任何一个特定的家族或派系,它属于全体人民!它的未来,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需要吸收一切先进的理念和人才,需要在不断自我革新中前进!如果因为害怕‘根基浅薄’就拒绝新鲜血液,因为固守‘历史情结’就排斥可能的合作者,那才是对先辈心血最大的辜负!”
方雪峰被陈阳这一连串犀利而雄辩的反问驳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想要反驳,却发现陈阳的话逻辑严密,站在了更高的道义和时代制高点上,让他那些基于出身优越感的言论显得如此狭隘和苍白。他只能死死地盯着陈阳,胸口剧烈起伏。
陈阳看着他挣扎的神色,知道火候已到,不再多言,恢复了平和的语气:“方部长,我敬重您的资历和您家族的历史贡献。但也请您记住,党性原则高于个人情绪,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高于派系恩怨。工作,不要带着历史的包袱和个人的好恶,要对党和国家的事业负责,对人民负责。有些路,走错了,就是历史性的错误,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方雪峰一眼:“回去后,代我向江老问好。就说,让他少操心。也请他老人家放心,新一代的人,有能力、也有决心,处理好历史遗留问题,走好未来的路。”
说完,陈阳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方雪峰独自坐在车里,脸色铁青,握着扶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这场不欢而散的对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方雪峰的心里。
……
刚走出几步,陈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备忘录提醒铃声。他拿出来一看,这才猛地一拍额头,今天是周三,下午四点半有他在燕京大学的近代史专题选修课!
眼看时间已经四点二十,从这边赶到燕大,就算不堵车也至少要二十多分钟。
他连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师傅,燕京大学,历史系大楼,麻烦快点,赶时间!”
车子汇入车流,陈阳这才有空掏出手机,匆忙查看邮箱里的课程排班和通知。果然,今天下午是他主讲的《华夏近代社会变迁》系列讲座的第三讲,原本计划的主题是“晚清民初的军事变革与社会动荡”。可他根本就没有备课。
“看来今天只能即兴发挥了。”陈阳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中飞快地梳理着相关的知识点。
以他的教学经验,即兴讲一堂课并非难事,只是难免不够系统。
当他匆匆赶到燕京大学历史系那栋古朴的大楼,找到那间足以容纳两百人的阶梯教室时,时间已经指向四点三十五分,迟到了五分钟。
教室里早已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不仅有历史系本专业的学生,还有许多来自其他院系慕名而来的旁听生,其中不乏许多金发碧眼的欧美留学生、衣着时尚的日韩留学生,以及一些来自东南亚的面孔。
陈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在校园内名声大噪,被学生私下里称为“燕大最帅白发教授”。
他也顾不得许多,步履匆匆,直接走上讲台,将深灰色夹克随手脱下挂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然后利落地将衬衫袖口卷至肘部,动作潇洒自然。他甚至没有打开讲台上那台连接投影仪的电脑,也没有拿出任何讲义,只是拿起一支粉笔,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求知欲的脸庞。
“抱歉同学们,路上耽搁,迟到了几分钟。”他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教室,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开始分享知识的专注,“我们直接开始今天的课程。”
他转身,在黑板上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下了两个大字:「兵」与「匪」。
然后在这两个词之间,画上了一个双向的箭头。
“今天,我们抛开预设的教案,就来聊聊华夏近代史上,这两个看似对立,却又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相互转化、纠缠不清的角色。”陈阳开门见山,声音沉稳,瞬间抓住了所有学生的注意力。
他从晚清咸同年间的地方团练,湘军、淮军开始谈起,剖析这些原本为了镇压太平天国而兴起的“兵”,如何因其私人化、地域化色彩,在战后部分演变为地方割据势力,其首领曾国藩、李鸿章既是朝廷重臣,又掌控着独立的军事和经济力量,为后来的军阀割据埋下了伏笔。
“大家思考一个问题。”陈阳抛出议题,“当国家的正规军事力量经制之兵不足以维护统治和秩序时,依赖地方豪强武装勇营、团练来‘剿匪’,这本身是不是一种‘以匪制匪’的逻辑?而当这些‘勇营’坐大,尾大不掉时,他们对于中央而言,是‘兵’还是潜在的‘匪’?”
他从《清史稿》到地方志,从曾国藩的奏折到西方观察家的记录,信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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