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鼠患任务的报酬和一小袋零碎战利品，沈翊和罗锋没有立刻返回据点，而是再次回到了“老枪酒馆”。此刻已是清晨，酒馆里的人换了一拨，多是些宿醉未醒或准备开始一天“工作”的佣兵，气氛比夜晚时稍微清醒些，但依旧浑浊。
独臂的老枪依旧在吧台后擦拭着似乎永远也擦不完的杯子。看到沈翊和罗锋完好无损地回来，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沈翊将那一小袋沾血的变异鼠牙和尾巴放在吧台上，推了过去。“处理掉了。老鲍勃付了账。”
老枪用独手扒拉了一下袋子，看了看里面那些明显来自大型变异鼠的狰狞牙齿，点了点头，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认可：“效率不错。这东西，瘸腿的约翰会收，他铺子在污水巷南头，价格还算公道。”他给了条额外的信息，算是某种程度的接纳。
“谢了。”沈翊收起袋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们还需要点别的东西。听说，城里有些地方，需要‘介绍’才能进去。”
老枪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翊，又瞥了一眼他身后警惕打量着周围的罗锋。“‘介绍’……那得看你们想去哪儿，又能付出什么。”
“能买东西，也能卖东西的地方。”沈翊说得模糊，但意思明确，“我们刚赚了点钱，也有些……特别的东西可能需要出手。”他暗示了可能存在的战利品或安雅那些不便明言的研究资料。
老枪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最终，他朝角落里一个一直独自喝酒、穿着陈旧但还算干净外套的瘦小男人努了努嘴：“去找‘鼹鼠’。就说‘老枪觉得你们活儿干得还算利索’。但他要不要接你们的活儿，愿不愿意当这个中间人，看你们的运气和他的心情。提醒你们一句，他的‘介绍费’不便宜。”
“足够了，谢了。”沈翊记下这个人情，放下两枚能量币作为信息费，转身带着罗锋走向那个绰号“鼹鼠”的男人。
“鼹鼠”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普通，带着一丝长期缺乏日照的苍白，手指纤细，正小口啜饮着一杯透明的液体。他对于沈翊两人的靠近显得很警惕，身体微微绷紧。
“老枪说，你或许能帮我们找个门路。”沈翊开门见山，重复了老枪的话。
“鼹鼠”仔细看了看沈翊，又看了看罗锋，特别是他们身上明显刚经历过战斗的痕迹和携带的武器，眼神闪烁了一下：“老枪很少夸人……特别是新人。你们想要什么门路？”
“能安全交易的地方，信息灵通的地方。”沈翊道。
“鼹鼠”嗤笑一声：“安全？这鬼地方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过……确实有些地方比大街上来得‘规矩’点。但进门有进门的规矩，找我引荐，有引荐的价钱。”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能量币。这几乎是他们刚才任务报酬的全部。
罗锋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沈翊却已经干脆地数出三十能量币，推了过去。“我们要可靠的门路，不只是个名字。”
“鼹鼠”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沈翊，迅速收起能量币，脸色好看了不少：“痛快。看来你们确实有点货想出手，或者真想买点特别的东西。”他压低声音，“‘碎齿轮’黑市，听说过吗？”
沈翊心中一动，面色不变：“略有耳闻。”
“那里鱼龙混杂，但确实有不少好东西流通，只要你付得起价，或者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入口不固定，需要密码和接头人。”鼹鼠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和一小块打磨过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齿轮图案，内部似乎有细微的能量流动。“这是本周的一个入口地址和临时密码。拿着这个信物去，报上密码‘生锈的轴承渴望润滑油’，会有人带你们进去。记住，密码每周一变，信物也可能失效。进去了，守那里的规矩，出了事，没人保你们。”
沈翊接过纸条和金属信物，能量视觉扫过，确认金属片内部有极其微弱的能量回路，并非普通物品。“谢了。”
“交易而已。”“鼹鼠”摆摆手，重新端起杯子，不再看他们，示意交易结束。
离开酒馆，罗锋忍不住低声道：“沈哥，三十能量币！就买这么个地址和一句话？万一他骗我们呢？”
“老枪的招牌还要维持，他介绍的人，大概率不会太离谱。而且……”沈翊摩挲着那块微凉的金属信物，“这东西有点意思，不像随便能仿造的。这笔投资值得，我们需要尽快接触黑市，找到‘幽灵’或者获取更有效的情报。”
两人没有耽搁，先是按照老枪的提示，找到了那个叫“瘸腿约翰”的杂货铺，将那一袋变异鼠牙和尾巴卖了出去，又换回了5个能量币和一些干净的饮用水、压缩口粮。虽然被压了价，但总算补充了急需的补给。
带着食物、水和可能通往黑市的线索，他们谨慎地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尾巴后，才返回了藏身的居民楼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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