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战后残垣,蛮影初现
雁门关的战火暂歇,关内外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悲凉。夕阳将士兵们的身影拉得颀长,他们正沉默地搬运着同伴的遗体,整齐地排列在关内的空地上,每一具遗体上都覆盖着简陋的白布,旁边插着小小的木牌,写着姓名与籍贯。
林微蹲下身,轻轻为一具年轻士兵的遗体合上双眼。这士兵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手中却仍紧握着半截断裂的长枪。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这场仗,他们赢了一时,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已经清点完毕。”赵虎踏着沉重的步伐走来,声音沙哑,“战死士兵三千七百二十四人,民团成员一千二百余人,受伤者近万。北狄遗尸两万三千余具,俘虏三千余人,其余残兵已向北逃窜。”
宇文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玄色铠甲上的血渍早已干涸,泛着暗沉的褐色:“俘虏中大多是北狄的普通牧民,被强征入伍,并非死士。但其中有十几个神色诡异,似乎是脱不花的心腹,我已让人单独关押,等候审讯。”
林微站起身,拂去衣袍上的尘土,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普通俘虏若是愿意归降,便编入民团,协助防守;若是不愿,便发放粮食,让他们返回北狄,但要派人跟踪,摸清他们返回狼居胥山的路线。那十几个心腹,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临时的关押帐篷,十几个北狄人被铁链锁在柱子上,个个面带桀骜,不肯低头。看到林微进来,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没人说话,显然是打定了主意顽抗到底。
“脱不花在哪里?狼居胥山集结了多少兵力?勾结了哪些蛮族部落?”林微走到为首的北狄人身前,语气冰冷地问道。
那北狄人冷笑一声,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大可汗的踪迹,岂是你们能知道的?等大可汗带着蛮夷联军到来,定将你们挫骨扬灰,踏平雁门关!”
“蛮夷联军?”林微心中一凛,“除了北狄,还有哪些蛮族?”
北狄人不再说话,紧闭双唇,即便亲兵上前威逼,也只是怒目而视。林微知道,从这些人口中问不出更多消息,只能对亲兵道:“严加看管,每日只给半份粮食和水,等他们意志松动了,再继续审讯。另外,派十名精锐斥候,伪装成北狄牧民,跟踪那些返乡的俘虏,务必摸清狼居胥山的情况和蛮夷联军的底细。”
亲兵应声领命,将北狄人押下去看管。林微走出帐篷,望着北方的天空,夕阳已沉入地平线,只留下一片暗红色的余晖,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
“蛮夷联军,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宇文擎走到她身边,沉声道,“北方的蛮族部落众多,其中最凶悍的是熊罴部、苍鹰部和黑石部,这三部各有图腾秘术,若是真的与北狄勾结,战力会大增。”
“我在青凰谷的竹简中看到过记载,北方蛮族的图腾秘术,依靠血脉与献祭催动,虽有威力,却也有弱点。”林微道,“凤凰之力能净化邪气,想来对图腾秘术也有克制作用。但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受伤者众多,必须尽快补充兵力,加固防御。”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让苏瑾再筹备一批粮草和药品,同时给京中写信,请求新帝调动附近州府的守军前来支援。另外,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加固雁门关的防御,再训练出一批能对抗图腾秘术的士兵。”
“加固防御?你有什么法子?”宇文擎问道,他知道林微总能想出出人意料的办法。
“我有一套‘青凰三才守御术’,能将雁门关的防御提升数倍。”林微笑着道——这其实是她结合现代棱堡防御理念和古代城墙结构设计的方案,“首先,我们要在关前挖三道壕沟,第一道灌满河水,第二道埋上削尖的木刺,第三道铺设绊马索;其次,加固关墙,在关墙上增设箭楼和炮台(此处指投石机阵地),并在墙面涂抹防火的泥浆;最后,在关后修建临时的屯兵堡,若是关前失守,还能有退守之地。”
宇文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法子好!我立刻安排人手,让民团和俘虏负责挖壕沟、运材料,禁军负责加固关墙和修建屯兵堡。”
“还有,我要挑选一百名年轻力壮的士兵,教他们‘青凰清心诀’。”林微补充道,这其实是她根据凤凰之力的净化特性,结合现代呼吸调节法改编的口诀,“学会这个口诀,能抵御图腾秘术带来的心智干扰,在战场上不至于被对方控制。”
接下来的几日,雁门关内外一片忙碌。士兵、民团、归降的俘虏甚至是附近的边民,都主动加入到防御工事的修建中。林微亲自指导众人挖掘壕沟、加固关墙,手把手地教士兵们“青凰清心诀”,青禾则协助医帐的郎中,照顾受伤的士兵,分发药品和粮草。
苏瑾的粮草队很快就到了,不仅带来了充足的粮食和药品,还带来了一批铁匠和木匠,以及大量的铁器和木材,为修建防御工事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苏瑾亲自找到林微,担忧地说:“我在来的路上听说,北方的蛮族部落确实有异动,熊罴部和苍鹰部的人频频出入北狄的领地,恐怕真的要联手进攻。京中那边,新帝已经下令调动周边三州的守军,大概十日之内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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