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司署初建风渐起
京城南城的废弃驿站，近日来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数十名工匠正忙着翻新房屋、平整院落，身着临时制服的治安队员们则在院中列队操练，口号声整齐洪亮，打破了往日的沉寂——这里便是林微筹备多日的治安司所在地。
林微站在院中的高台上，一身月白色劲装，手持一卷簿册，正对着身旁的亲卫统领吩咐事宜。“西侧的房间改造成档案室，按‘坊、巷、户’分类登记人口，每三日更新一次；东侧设为审讯室，陈设要简洁，务必避免刑讯逼供，多用‘察言观色’之法审案——这是我画的审讯记录表，你让队员们熟记。”
她递出一本线装簿册，上面画着清晰的表格，标注着“嫌疑人供词、证人信息、物证清单”等栏目，正是她借鉴现代刑侦档案设计的。亲卫统领接过簿册，虽觉得格式新奇，却也不敢质疑，躬身应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一旁的苏瑾靠在廊柱上，手中摇着折扇，看着忙碌的人群，笑道：“林姑娘这治安司，虽还未正式挂牌，规矩倒比官府的衙役署还周全。我已经让人送来了五千两银子，作为初期的粮饷和军械费用，另外还请了几个熟悉京城街巷的商行伙计，协助登记人口。”
“多谢苏公子。”林微点头道谢，目光扫过院中操练的队员，“这些队员都是宇文擎挑选的退役老兵和禁军精锐，武艺没问题，但缺乏查案的技巧，还得慢慢教。等司署收拾妥当，先从南城的街巷开始巡查，解决些百姓身边的小事，让大家知道治安司的用处。”
话音刚落，一个队员匆匆跑过来，神色焦急：“林姑娘，城防司的人来了，说奉礼部尚书之命，不让我们领取军械，还说……还说治安司是‘女子弄权’，不合礼制，让我们立刻停工！”
林微眉头一皱：“礼部尚书？张大人？”她心中了然，张大人是朝中出了名的保守派，向来恪守古制，定是听说她牵头设立治安司，又有女子参与，便故意从中作梗。
苏瑾脸色也沉了下来：“这张大人也太过分了！皇上明明下了旨意，他竟敢违抗？”
“别急，我去看看。”林微压下心中的不悦，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驿站门口，十几个身着城防司服饰的士兵正挡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校尉服饰的中年男子，神色倨傲。看到林微走来，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语气生硬：“你就是林微？奉张尚书之命，治安司未经礼部核准礼制，擅自设立，且由女子主事，有违祖制，即刻停工！所有军械暂由城防司保管，待朝廷议决后再做处置。”
“张尚书有皇上的旨意吗？”林微平静地问道，“设立治安司是皇上亲自应允的，我手中有皇上的手谕，不知张尚书的命令，是比皇上的手谕更有效力？”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皇上亲笔书写的手谕，展开递到校尉面前。手谕上字迹清晰，明确写明“准林微设立治安司，协管京城治安，所需军械由城防司按需拨付”。
校尉看到手谕，神色微微一变，却仍强辩道：“就算有皇上手谕，可女子主事不合礼制，张尚书说了，这事儿必须奏请皇上重新议决。军械之事，我绝不敢擅自拨付！”
“礼制是死的，百姓是活的。”林微眼神锐利起来，“京城近日来时有盗匪作乱，还有玄幽阁残余势力潜伏，治安司早日成立，就能早日保护百姓安全。张尚书若真为百姓着想，应鼎力支持，而非借礼制之名拖延。”
两人正争执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宇文擎带着几个亲兵疾驰而来。看到门口的对峙，他翻身下马，走到林微身边，眼神冰冷地看向校尉：“何事在此喧哗？”
校尉见到宇文擎，顿时气焰全无，连忙躬身行礼：“参见王爷！属下奉张尚书之命，前来告知治安司暂停工事宜……”
“放肆！”宇文擎厉声打断他，“皇上已有明旨，设立治安司，你竟敢违抗？城防司的军械，限你今日日落前送到治安司，若少一件，唯你是问！”
校尉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再争辩，连忙应道：“属下遵旨！这就回去安排！”说完，带着士兵匆匆离去。
苏瑾走上前，笑道：“还是王爷来得及时，不然这校尉还不肯松口。只是张尚书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宇文擎点头，看向林微，“张大人背后有不少保守派大臣支持，他们向来抵触女子参与公务，接下来肯定还会找其他麻烦，你要多加小心。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立刻告诉我。”
“我会的。”林微笑了笑，“就算他们再刁难，只要治安司能做出实绩，百姓支持，他们也无可奈何。我们继续筹备，争取三日后正式挂牌。”
接下来的三日，治安司的筹备进展顺利。城防司按时送来军械，苏瑾的商行提供了充足的粮草和物资，队员们也熟悉了查案的基本流程和治安司的章程。林微还亲自带着队员们在南城巡查了两次，当场抓获了两个偷窃的小贼，还帮百姓找回了丢失的牛羊，渐渐赢得了南城百姓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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