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摆摆手,扔过来一枚镌刻着云纹的白色玉牌和一套叠好的青色内门弟子服饰:“持此玉牌,去内务堂更换铭牌,领取内门弟子份例。明日自行前往内门报到。”
“是!”姜浩双手接过玉牌和衣物,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激动难抑。
执事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只是背影似乎也轻松了一丝——宗门总算多了个勉强能看的新晋内门,尽管前途未卜,总好过全是绝望。
周围的外门弟子们这才如梦初醒,嗡嗡的议论声瞬间炸开。
“炼气四层?他怎么可能…”
“走了什么狗屎运!”
“姜浩…竟然是他…”
各种目光交织,几乎要将姜浩淹没。
姜浩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他只是紧紧握着那枚温润的内门玉牌,低着头,快步离开广场。
直到走出很远,感受到怀中那枚贾鸿所赐的敛息佩微微发烫,他嘴角才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第一步,成了。
贾鸿师兄,现在,你我算是同门了。
次日,天色未明,仅剩的那一个时辰的夜晚尚未完全褪去,姜浩便已起身。
他换上了那身青色内门弟子服饰,布料细腻,隐约有微光流转,显然织就时掺入了灵丝,虽在如今灵气环境下功效大减,但穿着依旧能感到一丝清凉,远非粗糙的外门服饰可比。那枚云纹玉牌挂在腰间,沉甸甸的,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他推开屋门,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居住了五年的狭窄小屋,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更高处的内门区域行去。
通往内门的石阶漫长而陡峭,两侧原本应是葱郁的古木灵植,如今大多焦枯,只有零星几株异种还在顽强地抽出带着黄斑的叶子。越往上走,空气似乎略微湿润了一丝,但也仅此而已,衰败的气息无处不在。
内门的山门由两根巨大的白玉石柱构成,上面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此刻光芒黯淡。两名守山的内门弟子站在门下,眼神扫过姜浩身上的青色服饰和腰牌,并未阻拦,只是目光中带着一丝例行公事的漠然和不易察觉的审视。
姜浩微微颔首,迈步跨过那无形的界限。
内门的景象与外门的破败荒芜略有不同。殿宇楼阁依旧精致,飞檐斗拱,只是蒙着一层灰扑扑的色泽。广场以白玉铺就,缝隙间却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偶尔有内门弟子匆匆走过,个个眉头紧锁,气息沉凝,少了往日仙家子弟的飘逸,多了几分末世之下的焦躁与压抑。
他按照昨日执事所言,准备先去内务堂办理后续事宜。
刚绕过一处栽着几丛焦黑凤尾竹的拐角,前方一行数人迎面走来。
为首之人,青袍玉带,面容阴鸷,不是贾鸿又是谁?
他显然早已得到消息,此刻正带着三名气息不弱的内门弟子,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看到姜浩,贾鸿脚步一顿,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身后的三名内门弟子也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落在姜浩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轻蔑。新晋内门,还是在这种时候,在他们这些老牌内门眼中,与走了狗屎运的外门泥腿子无异。
“哟,这不是姜师弟吗?”贾鸿开口,声音拖长,带着一种虚假的热络,“恭喜恭喜啊,没想到姜师弟深藏不露,竟在这等艰难时节突破桎梏,跻身内门,真是令我辈刮目相看。”
他嘴上说着恭喜,眼神却冰冷如霜,没有丝毫笑意。
姜浩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恭谨:“贾师兄谬赞了,弟子不过是侥幸而已,日后还需师兄多多提点。”
贾鸿呵呵笑了两声,迈步上前,走到姜浩面前,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看似要替他整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衣领。
这个动作距离极近,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姜浩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动弹。
贾鸿的手指并未真正触碰到他的衣领,而是在离他咽喉仅寸许的地方停下。他微微倾身,凑到姜浩耳边,那冰冷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衣服换了,牌子换了,很好。”
“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他顿了顿,声音里淬上了一层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威胁:
“东西,给我完好无损地带出来。否则…”
“就算你成了内门弟子,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
话音落下,他直起身,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虚假的笑容,甚至还轻轻拍了拍姜浩的肩膀,声音提高:“好好努力,姜师弟,内门…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说完,不再看姜浩一眼,带着那三名面露讥讽的内门弟子,扬长而去。
姜浩站在原地,低着头,保持着拱手送行的姿势,仿佛依旧沉浸在对方“师兄”的“教诲”之中。
直到那几人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缓缓直起身。
阳光炙烈,落在他新换的青衣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他面无表情地抚平被贾鸿虚拍过的肩头,指尖冰凉。
眼底最深处,那点幽暗的魔火,无声地跳跃了一下,燃烧得更加冰冷。
内门,似乎比外门,更加危机四伏。
他抬步,继续走向内务堂的方向,脚步平稳,不见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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