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卡尔文集团的彻底覆灭及其背后势力的崩塌，笼罩在前哨站上空的阴云终于消散。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落，照亮了日益扩展的城镇轮廓，也照进了人们心里。
前哨站中央广场上，新立的公告牌前围满了人。
“快看，物资申请流程真的改了！”一个年轻工匠挤在前面，指着公告说，“现在只要项目通过技术评估，三天内就能拿到批复！”
旁边一个老兵嘿嘿笑着：“以前啊，没点‘表示’，等上一个月都算快的。现在这日子，舒坦！”
公告牌上贴满了新规章：《物资申请透明流程》《贡献积分试行办法》《公共服务轮值规定》……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没有模糊空间。
在索恩准将的强力主导与莉莉的后勤总协调下，一套全新的制度正在快速推行。变化不是一夜之间完成的，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清风。
后勤中心办公室，莉莉正与几个部门主管开会。
“建筑部申请的一百吨钢材已经批复，”莉莉翻看着手中的清单，“但根据新规，你们需要提交每周施工进度报告，物资使用情况必须与进度匹配。”
建筑部主管是个粗壮的汉子，他搓着手：“莉莉顾问，这报告……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们保证把活儿干好就行了吧？”
莉莉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坚定：“霍克主管，这不是不信任你们。透明化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有了详细记录，谁干得好，谁需要帮助，都一清二楚。而且，”她顿了顿，“如果以后有人质疑为什么这批钢材用在这里而不是那里，这份报告就是最好的回答。”
霍克想了想，点点头：“也是，省得以后扯皮。我们按时交！”
会议结束后，副手小声对莉莉说：“您这样坚持，会不会得罪人？”
莉莉收拾着文件，轻声说：“如果公正是得罪人，那这得罪我认了。卡尔文的事教会我们一件事——模糊空间就是腐败滋生的土壤。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阳光照到每个角落。”
她走到窗边，看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曾经充满警惕或不安的面孔，如今多了笑容，脚步也轻快许多。
工坊区新开的一家铁匠铺里，炉火正旺。
老铁匠汉森抡着锤子，一下下敲打着烧红的铁块。他的儿子在旁边拉风箱，满脸是汗却带着笑。
“爹，您看这个月咱们能攒多少贡献积分？”年轻人问。
汉森停下锤子，抹了把汗：“按新规，完成军方那批铠甲订单有五十积分，教会两个学徒又有二十……差不多够申请那块好地皮了。”
“真的？就是集市边上那块？”
“嗯。”汉森喝了口水，“以前啊，这种好位置哪轮得到咱们这种没背景的。现在好了，凭手艺吃饭，凭贡献拿奖。这日子，有盼头。”
叮当的锤击声继续响起，在工坊区此起彼伏。这声音不再只是为了生存，更蕴含着希望。
训练场上，艾伦正带着护卫队操练。
“停！”艾伦举起手，士兵们立刻收住动作，“今天加练到此为止。解散前说个事儿——指挥部下发了《驻防轮换补充规定》，以后边境哨塔、城内巡逻、重要设施守卫，全部按计划轮换。每人每周至少休息一天。”
队列里一阵轻微的骚动。
“队长，以前不是……”
“以前是以前！”艾伦声音洪亮，“以前人手紧，任务重，大家累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前哨站人多了，制度也得跟上。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执勤。这是命令，也是关心。”
他走到队列前，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我知道你们有些人闲不住。但记住，咱们现在守着的，不是临时营地，是咱们的家！家里过日子，得有张有弛。好了，解散！”
士兵们散去后，艾伦的副手走过来：“头儿，您真觉得这样没问题？万一有突发状况……”
“突发状况永远会有，”艾伦拍了拍他的肩，“但让士兵们累垮了，才是最大的问题。现在前哨站秩序好了，咱们也该学会‘正常’地生活。”
他望向远处的城镇，炊烟袅袅升起。那里有他的宅基地，有正在打地基的新家。
这天傍晚，四人难得都在住所。
维克多优雅地摆弄着茶具，泡了一壶新到的茶叶。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客厅里。
“今天在广场看到有意思的一幕，”维克多一边斟茶一边说，“两个商人因为摊位位置争执，居然没有私下‘解决’，而是去找新设立的调解处了。”
莱恩接过茶杯：“这说明大家开始相信规则了。”
“信任建立起来不容易，”莉莉轻声说，“但一旦建立了，就是最坚固的基石。”
艾伦大口喝着茶，烫得直咧嘴：“我就觉得现在巡逻时省心多了。以前总得防着有人偷鸡摸狗，现在街上干净，晚上睡觉都踏实。”
“不过，”维克多话锋一转，“太顺利的时候，反而要更警惕。我今天收到帝都一些零星消息，虽然不成系统，但有些老牌贵族对我们这里的变化，似乎……过于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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