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沈彻面前的镜子裂成蛛网,镜里的嫌疑人推开水银镜,枯手死死攥住他手腕:“沈警官,我女儿等了我三年,你一句‘证据确凿’就毁了她一辈子!”沈彻的身体慢慢变透明,日志从怀里掉出来,自动翻到齐夏写的共生口诀:“信为引,能为桥,忆为刃”。他脑子越来越沉,耳边全是嫌疑人女儿的哭声——这是镜厅的套路,逼他认怂,沉进愧疚里别出来。
“苏砚!”沈彻的吼声冲破迷糊,苏砚已经飞身过来,掌心按在他太阳穴上,尸语顺着经脉流进去,那些模糊的记忆突然变清晰——嫌疑人的证据链边上,居然有个极小的南斗徽章水印!“赵烈!”土黄色护盾瞬间张开,把两人护在里面,镜里鬼的攻击撞在盾上,跟闷雷似的。温知夏的粉色幻境缠上来,像暖风似的吹走负面情绪:“集中精神!用溯因读他们的真记忆!”三种能力凑到一起的瞬间,沈彻的溯因直接进化,金光穿透所有镜子,照出真相。
真相跟洪水似的涌出来:嫌疑人是南斗栽赃的,证据早被改了;苏砚母亲是为了毁锚点数据,自己炸了实验舱;赵烈的教练后来救了三个被创忆绑架的小孩,把面子挣回来了;温知夏的女儿被齐夏送到现实的安全区,这会儿正在上课画星星。镜里的鬼开始扭曲、消失,沈彻的金光罩住大厅时,所有镜子同时炸碎,碎片里露出条通道——尽头处,陆沉渊被绑在大机器上,银面具男举着针管正靠近。
“小心!他没有影子!”苏砚的惊呼让所有人回头——阿晓站在碎镜中间,地上连个影都没有,而中间那面铜镜里,齐夏慢慢转头,嘴角勾起跟李博士一模一样的阴笑。阿晓眼神瞬间变冷,凝实的身体又变成灰雾,这次不是白的,是跟渗漏灰雾一样的墨黑色:“不愧是能看穿记忆纹路的尸语者,可惜晚了。”
“李博士在我脑子里种了‘寄生程序’,刚才的共生,就是为了激活你们的集体记忆信号。”灰雾里传出两个声音,一个是阿晓的少年音,一个是李博士的阴狠嗓,“只要抽走你们的集体记忆,再混上星晓的核心锚点,墟都就能变成现实的‘记忆服务器’,所有人都得成我的傀儡!对了,陆沉渊不是掉雾里了,是我故意放消息让南斗抓他——他记忆里有齐夏留的‘锚点销毁程序’,是唯一的麻烦。”
灰雾突然暴涨,像毒蛇似的缠住四人脚踝,碎镜片在空中拼成无数把刀,刀刃上映着他们亲人的脸,寒光刺得人骨头疼。沈彻的溯因突然抓到关键——陆沉渊坠雾前的眼神,不是绝望,是故意给信号!苏砚突然拽他衣角,沈彻低头一看,日志最新一页居然有陆沉渊用鲜血写的暗号,只有执棋者能懂:“阿晓的程序核心在面具里,星晓旧钟能镇住他,南斗要的是钟里的时间锚点,我诈降探消息”。
沈彻立刻摸出怀里的星晓旧钟,钟摆居然自己转起来,“滴答”声穿透浓雾,跟梵音似的清亮。墨灰色雾气疯狂翻滚,阿晓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别敲!钟里有星晓的残魂!会冲散我的程序!”沈彻根本不停,反而把刚进化的溯因灌进钟里,金光顺着钟摆爬上去,钟声突然炸响,跟惊雷似的。他这才明白,这钟不是普通遗物,是齐夏用星晓的希望记忆造的“原生锚点”,也是阿晓的“老祖宗”,天生相克!
“砰”的一声,半张玄兔面具从雾里飞出来,上面的“001”慢慢掉色,露出底下激光刻的“齐夏造·锚点守护型”。灰雾跟退潮似的散了,阿晓重新凝实,白衬衫上全是雾水,眼里一半迷茫一半清明:“我想起来了……齐夏说,我是来守锚点的,不是当武器的。”他捡起面具指通道:“陆沉渊在下一层‘时间乱流区’,南斗要用他的记忆启动人造锚点,那玩意儿一开,整座城都得被灰雾吞了!”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开始狂抖,通道里涌进大片灰雾,夹杂着创忆无人机的轰鸣和市民的尖叫。温知夏脸都白了,她的幻境能感应到现实:“失心者越来越多了!他们在街上互殴,喊着要找记忆!”沈彻看向通道尽头,那里的金光忽明忽暗,陆沉渊的身体已经透明得像玻璃,银面具男手里的针管,正对着他太阳穴——那是能抽干记忆的致命针。
“时间乱流区的规则:记忆越乱,时间过得越快,陆沉渊的记忆只剩15%了!”阿晓戴上面具,玄兔眼窝亮着金光,“齐夏日志最后一页有‘时间锚点启动法’,但要付出代价——得有人捐出‘非核心记忆’,而且南斗有记忆干扰器,会让共生能力崩掉。”沈彻翻开日志,最后一页画着四方阵,标着四人站位,下面是齐夏的警告:“启动时,自私的人会被规则反噬,直接没了!”
“沈彻,想救他就自己过来当祭品!”银面具男的笑声从通道里传出来,机器屏幕的红光映着陆沉渊的脸,他动了动嘴,用唇语说:“信他们”。沈彻攥紧旧钟,钟摆上突然冒出星晓的小字,是她失踪前刻的:“哥,信任不是不怀疑,是就算怀疑也跟对方站一起”。这句话一下点醒沈彻——上章苏砚递药剂时犹豫,不是不信他,是怕药剂有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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