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之格局初成……”扶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上的肯定与期许,“此乃朕新政所求之吏治至高境界!卿能于始平二年,便有此断言,非虚言也!此乃黑冰台监察如炬、刑部律法森严之功,更是新政深入人心、吏部引导得法、万民监督有力之共同成果!此功,铸就帝国清廉之魂,功在社稷,泽被后世!”
扶苏的目光灼灼,仿佛穿透了杜赫,看到了那些在考功司中秉烛夜审卷宗的吏员,那些在乡野间暗访民情的风宪官,那些在法场上监督行刑的冷峻身影。
“杜卿!卿自北境追随于朕,智计深远,忠心耿耿!执掌吏部以来,夙兴夜寐,如履薄冰!统御此帝国最繁杂、最易生弊、亦最关乎国本之要害部门,能革故鼎新,条理分明,成效斐然至此!卿,实乃朕之股肱,帝国吏治之定海神针!有卿在,朕方可安心将万千官吏之命途,托付于吏部!”
他稍作停顿,声音转为郑重,带着最高的褒奖与体恤:
“着,加封礼部尚书杜赫太子太傅,赐紫金鱼袋,食邑五百户!另,赐吏部有功司官、考功司卓异者、风宪巡查得力者等百人,金百斤,帛千匹!望卿珍重贵体,持守此心,为帝国永续此吏治清明之盛世!”
太子太傅!紫金鱼袋!食邑五百户!这份荣宠,已臻人臣之极!殿内群臣无不震撼动容,看向杜赫的目光充满了由衷的敬佩与羡慕。这不仅是对其个人功绩的肯定,更是帝王对“吏治乃国本”这一理念的至高尊崇!
“臣……杜赫,叩谢陛下天恩!陛下知遇之恩,信任之重,臣……万死难报!”素来从容镇定的杜赫,此刻声音竟也哽咽,眼中隐有泪光闪动。他深深伏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地板上。太子太傅!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殊荣,更是对那些在吏治一线默默耕耘、承受巨大压力甚至风险的吏部同仁们最高的慰藉与肯定!多年的殚精竭虑,如履薄冰,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上的荣光。
扶苏微微抬手,一股柔和而坚定的力量仿佛隔空将杜赫扶起。待杜赫强抑激动退回班列,扶苏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麒麟殿。文臣班列,李斯、冯去疾、陈平、程邈、冯劫、杜赫……帝国三省六部的擎天巨柱巍然矗立;武将队列,五大司令战意如虹,五大黑冰丞沉凝如山。户部的金山粮海,兵部的铁甲强弓,工部的铁龙伟力,刑部的律法巨网,吏部的清明气象……始平二年的帝国,如同一尊经过烈火淬炼、百锻成钢的巨人,筋骨强健,气血充盈,目光如电,傲视寰宇!
殿外,天色已由黎明前的暗蓝转为明亮的鱼肚白。一缕初春的晨曦,穿透高大的雕花木窗,斜斜地投射在蟠龙金柱之上,将那狰狞的龙首映照得金光灿然,仿佛下一刻便要破柱腾空!
扶苏深吸一口气,那空气清冽,带着晨露的湿润与惊蛰将至的蓬勃生机。他猛地向前一步,玄黑纁赤的帝王袍袖无风自动,一股主宰天地、气吞八荒的无上意志,如同压抑了万载的火山,轰然喷薄而出!整个麒麟殿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被压缩!
“诸卿!”扶苏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裹挟着开天辟地的伟力,在穹顶之下隆隆滚过,震得梁柱嗡鸣,灯焰摇曳!
“文治武功,百工律法,吏治民生!帝国始平二年之煌煌基业,已由尔等亲手铸成!此非虚言,乃尔等方才所奏之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之功绩!帝国之鼎盛,亘古未有!”
“金山粮海,堆积如山,足供百万虎贲十年征伐而无匮!”
“铁甲强弓,寒光照耀,燧发枪林,飞雷神炮,足以碾碎任何敢于挡在帝国龙旗之前之螳臂!”
“驰道如网,贯通帝国,铁龙欲啸,不日将连咸阳于西域!山川无阻,瞬息千里!”
“律法如网,覆盖四野,定纷止争,护佑万民,内患几绝,根基永固!”
“吏治澄清,选贤任能,风清气正,新政如甘霖,深入帝国每一寸肌理!”
“更有百工巧匠,革新不息,合金耀世,神器迭出,铸就帝国未来不拔之筋骨!”
扶苏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气势越来越磅礴,如同蓄满了万钧之力的强弓,引弦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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