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帐外传来女房的声音,带着几分客气的疏离:“绫月样,高座局样让奴婢送衣服过来。”
绫月慌慌张张爬起来,白襦袢的下摆卡在腿间的肥肉里,她拽了半天才扯顺,头发用那根粗木簪胡乱挽住,碎发沾着汗贴在颊边,活像个刚从泥里爬出来的杂役。掀开帐门,女房递来个桐木衣箱,打开时,绫月的眼睛都亮了——里面是件淡紫色的小纹襦袢,领口绣着细巧的藤花纹,下摆还坠着浅绿的系带,是高座局的旧衣,却比她这辈子穿过的所有衣服都华丽。
她急着往身上套,胳膊刚伸进袖管,就被卡在了腋下的肥肉里。“嘶——”她吸气使劲拽,襦袢的领口被撑得变形,系带在腰腹绕了三圈,还是扣不上,肥肉从系带的缝隙里挤出来,像团没裹紧的棉花。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猛地撞进脑子里——五天前,亡夫还没战死时,他们还在行房。那天亡夫咳得厉害,却还是碰了她,会不会……会不会刚好怀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她盯着镜里自己臃肿的身影,淡紫襦袢卡在身上,像块不合身的锦缎裹着猪,可笑又可怜。如果是亡夫的孩子,殿下肯定会杀了她吧?殿下收她来暖脚,是为了绑住蛟,要是怀了敌眷的孩子,她连“暖脚工具”的价值都没了。
她慌乱地把襦袢脱下来,指尖都在抖,叠衣服时没注意,藤花纹被扯得变了形。最后还是套回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襦袢,领口依旧松垮,却让她觉得安全——至少这件衣服不会提醒她“你配不上华丽,也配不上殿下”。
“绫月阿姊在吗?”
帐外传来高座局的声音,带着点轻快的笑意。绫月忙擦了擦汗,掀帘时,正撞见高座局倚在廊柱上,穿着墨色的十二单,袖口绣着太阁桐纹,手里捏着柄描金折扇,眼尾扫过她身上的旧襦袢,嘴角弯了弯,像看一只偷藏食物的小兽。
“怎么还穿旧衣服?”高座局走近,扇子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领口,语气里没有嫌弃,只有种“看宠物没穿对衣服”的轻松,“我让女房送的襦袢不合身?也是,你比我丰腴些,该找件更松快的。”
绫月的脸瞬间红了,不是羞,是慌,忙低头说:“不……不是,是我……我配不上那么好的衣服。”
“配不配,哪是你说的?”高座局轻笑,扇子扫过她挽得歪歪扭扭的头发,“待会儿让女房给你找个宽点的发簪,再换件浅黄的襦袢,那颜色衬你。”她的目光落在绫月攥着的旧木簪上,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种“看小动物笨拙”的通透,“对了,今早殿下问起蛟的事,你要是见着蛟,可得劝他上进些——毕竟你现在……是殿下的人嘛。”
最后那句“是殿下的人”,高座局说得轻描淡写,像在打趣;可绫月却当了真,忙点头说:“是!我一定劝他!”她没看见高座局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那笑意里没有接纳,只有“看你信以为真,倒挺有趣”的玩味,就像看一头以为自己进了主屋的小猪,还不知道屠刀就藏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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