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书房里一片死寂。
“你听过。”萧玦放下玉笛,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苏珩果然教过你。”
沈清辞的心跳得飞快,她不明白,萧玦为什么会吹这支曲子?他和师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侯爷,师父教过。”她定了定神,如实回答。
“他告诉你,这支曲子的来历了吗?”
“师父说,是游子归乡的故事。”
萧玦忽然笑了,那笑容很冷,带着浓浓的嘲讽:“游子归乡?他倒是会编。”他走到沈清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可知,这支曲子,是先帝当年赐给镇北侯府的?是我萧家的家传笛曲?”
沈清辞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苏珩不过是当年我父亲收留的一个乐师,却偷走了我萧家的笛谱,还敢说是他所作?”萧玦的声音越来越冷,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你说,他该不该死?”
沈清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不相信,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师父一生清贫,视名利如粪土,怎么可能偷别人的笛谱?
“你不信?”萧玦看穿了她的心思,从书桌上拿起一卷泛黄的纸,扔在她面前,“自己看。这是当年的手谕,白纸黑字,写着《归雁》为萧家所有。”
沈清辞捡起那卷纸,手指颤抖着展开。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先帝御笔,清清楚楚写着将《归雁》笛谱赐予镇北侯萧毅——也就是萧玦的父亲。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这是真的,那师父……
不,不可能!
“这是假的!”她猛地抬头,直视着萧玦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偷东西!”
“不是?”萧玦冷笑一声,“那他私藏龙袍,意图谋反,也是假的?”他逼近一步,几乎贴着她的脸,“沈清辞,你最好认清楚现实。你的师父,就是个卑鄙无耻的窃贼,是个意图颠覆朝纲的乱臣贼子!”
“你胡说!”沈清辞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师父是好人!他是被冤枉的!”
“冤枉?”萧玦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比上次更狠,“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替他辩解,被冠上‘通敌’的罪名,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你说他是被冤枉的?那我父亲的冤屈,谁来偿?!”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愤怒,眼神猩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沈清辞被他掐得几乎窒息,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这才明白,萧玦的恨意,不仅仅是因为笛谱,更是因为……他的父亲。
原来,师父和萧家之间,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我……我不知道……”她艰难地说,声音微弱。
“你当然不知道。”萧玦松开手,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苏珩把你养在温室里,只教你吹笛,却从不告诉你外面的腥风血雨。他就是想让你永远活在他编织的谎言里!”
他转身,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冰冷:“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侍笛婢。我让你吹什么,你就吹什么。”
沈清辞愣住了:“侍笛婢?”
“怎么?不愿意?”萧玦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威胁,“还是说,你想替苏珩偿命?”
沈清辞咬着唇,没说话。她知道,这是萧玦的报复。他要让她,这个苏珩最疼爱的徒弟,用最屈辱的方式,留在他身边,吹他指定的曲子。
可她不能死。她死了,谁来查清师父的真相?谁来还师父一个清白?
“奴婢……遵旨。”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
萧玦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没再说话,径直走出了书房。
沈清辞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那支玉笛静静躺在书桌上,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喉咙里的血腥味和心里的苦涩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原来,师父和萧家的渊源这么深。原来,萧玦的恨,来得这么痛彻心扉。
那半块凤纹玉佩,又是什么意思?师父真的私藏了龙袍吗?萧玦的父亲,真的是因为师父而死吗?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小丫鬟进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送回了柴房。路过花园时,沈清辞看到墙角的梅花开得正艳,像极了师父小院里的那株。她忽然想起师父曾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可再香的花,落在错的地方,也只会被人践踏。
就像现在的她。
回到柴房,她从怀里掏出那支断成两半的骨笛,用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笛身上的裂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提醒着她失去的一切。
她把短笛贴在胸口,感受着那微弱的温度,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师父,您到底瞒着我什么?
萧玦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您让我怎么办?
柴房外的风又起了,呜呜咽咽的,像谁在哭。沈清辞抱着断笛,蜷缩在干草堆上,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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