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被带去换了身衣服。不是丫鬟的服饰,而是一身素白的长裙,料子很薄,连寒风都挡不住。小丫鬟说是侯爷吩咐的,侍笛婢就要有侍笛婢的样子。
她被带到萧玦的书房,手里捧着那支断裂的骨笛。萧玦坐在书桌后,看着兵书,头也没抬。
“吹《归雁》。”他冷冷地说。
沈清辞握着短笛,指节发白。这支笛已经吹不出声音了,他是故意的。
“侯爷,这笛……断了。”她轻声提醒。
萧玦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那支断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断了?那就用它,敲出《归雁》的调子。”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用短笛敲出调子?这是何等的羞辱!
“怎么?不愿意?”萧玦的眼神沉了下来。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拿起短笛,抵在掌心,轻轻敲了起来。
“咚……咚咚……”
单调而沉闷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毫无美感可言,像在敲丧钟。每敲一下,都像敲在沈清辞的心上,疼得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萧玦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欣赏这刺耳的声音。可他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一曲“敲”完,沈清辞的掌心已经被断笛硌出了血痕。
“难听。”萧玦睁开眼,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比苏珩吹的,难听多了。”
沈清辞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任凭屈辱像潮水一样将自己淹没。
从那天起,沈清辞就成了侯府里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穿着素白的长裙,捧着一支短笛,随时等候萧玦的吩咐。他让她吹笛,她便用那支短笛敲出调子;他让她磨墨,她便忍着指尖的疼痛,一遍遍研磨;他让她侍立在旁,她便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感,享受着看她屈辱隐忍的样子。可沈清辞却在这种屈辱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开始观察萧玦。她发现,他并非时刻都那么冷酷。夜深人静时,他会独自坐在书房,对着那支玉笛发呆;看到兵书里关于北疆的记载时,他的眼神会变得格外温柔;甚至有一次,她看到他偷偷藏起一块梅花糕,像个孩子一样。
她还发现,府里的老仆看她的眼神,除了同情,还有一丝复杂的探究,仿佛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这些发现,让她更加坚信,师父的案子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萧玦的恨意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什么。
而她,必须找到那个真相。
哪怕要忍受再多的屈辱和痛苦。
永安二十七年的冬天,还在继续。沈清辞站在萧玦的书房里,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手里紧紧攥着那支短笛。掌心的血痕已经结痂,变成了淡淡的疤痕,像一朵开在伤口上的花。
她知道,这场囚禁,才刚刚开始。而她与萧玦之间的纠缠,也远远没有结束。
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场始于仇恨的纠缠,最终会以怎样惨烈的方式,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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