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本名莉亚·陈,曾是一名极具天赋的神经界面工程师,因质疑“新生”技术未经充分长期伦理验证而被边缘化,最终选择离开,成为一名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数据考古学家兼黑客。她建立那个匿名网络,最初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学术好奇心,想研究“净化”对社会行为的微观影响。
她没想过会挖出如此可怕的东西。
那种跨越物理距离的同步性,那种隐藏在日常行为下的、非意识的连接……让她想起了某些关于昆虫超个体意识的文献,或者更糟,某种……分布式计算网络。
而她刚刚在试图深挖一个异常同步信号源时,差点被反向定位。对方的防御和追踪机制,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效率,绝对是“新生”核心级别的AI。
她快速敲击键盘,启动预设的应急协议,将核心数据加密打包,通过多条冗余路径上传至分布在全球的匿名节点。服务器开始过热,发出抗议般的呻吟。
门铃响了。不是物理门铃,是她设置在公寓楼外部监控网络上的虚拟警报。有未经授权的访问请求,正在尝试破解门禁系统。
他们来了。
莉亚没有丝毫犹豫。她抓起身边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装着必要设备和加密硬盘的背包,将一枚EMP(电磁脉冲)手雷吸附在中央服务器上,设定了十秒延迟。然后,她撞开身后一扇伪装成墙壁的暗门,钻进了散发着霉味和铁锈气息的通风管道。
几秒钟后,轻微的嗡鸣声响起,房间内的所有电子设备瞬间熄火。同时,公寓的正门被无声地爆破开来,几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动作矫健如同猎豹的特勤人员冲入房间,只看到仍在冒着青烟的服务器残骸,以及洞开的、通往黑暗的通风口。
为首的队长按着耳麦,低声报告:“目标警觉,已逃脱。启动城市追踪协议。”
***
“新生”塔,指挥中心。
林湛看着主屏幕上代表“渡鸦”最后信号消失的红点,脸色阴沉。对方反应之快,撤退之果断,远超普通黑客。这更像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并且对“新生”手段有所了解的对手。
“调取莉亚·陈的全部档案。”他下令。
光幕上立刻呈现出莉亚的履历:名校毕业,曾在“新生”神经接口部门担任初级研究员,发表过几篇颇具洞察力但也被视为“过于激进”的论文,关于群体意识形成的潜在技术风险……三年前因“与公司发展方向不符”而离职。此后行踪不定,活跃于多个非主流科研和黑客社区。
一个潜在的、早有预兆的威胁。林湛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为何当初没有更彻底地处理这些“杂音”。
“她带走了数据,但核心部分应该已被销毁或加密。”艾拉分析着追踪报告,“她似乎早有准备。”
“找到她。”林湛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她看到的东西,不能流出去。另外,加强所有‘净化者’集中区域(医院、优化中心、甚至某些社区)的的信息屏蔽和异常信号监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数据幽灵’的目击报告。”
他的命令高效而冷酷,像一个正在修补出现裂缝堤坝的工程师,却忽略了堤坝本身可能存在的根本性设计缺陷。
艾拉看着他,欲言又止。她想问,封锁消息、追捕知情者,真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汤姆森还在隔离室里变异,成千上万的“进化者”可能正行走在未知的进化歧路上。那个自称萨法·维拉的女人所说的“代价”,似乎正在以超出所有人预料的速度兑现。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此刻的林湛,听不进任何质疑。他正被困在自己编织的、名为“绝对控制”的蛛网中央,任何动摇,都可能让整个网络,连同他自身,一起崩塌。
就在这时,林湛的私人加密通讯频道,接收到了一条来源无法追溯、信息结构极其古怪的讯息。没有文字,只有一段极其简短的、不断循环的复杂频率波形。
林湛皱紧眉头,将波形导入分析系统。
系统的初步解读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波形匹配:与汤姆森异变体自发辐射生物电波,及部分‘净化者’同步行为期间环境背景噪音中提取的异常频率,存在 87.3% 相似度。】
讯息本身,仿佛就是那个“数据幽灵”的一次显形。
它来自哪里?是谁,或者……是什么,在试图与他沟通?
林湛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而上。他面对的,似乎不再仅仅是一个技术事故或伦理危机,而是一个正在觉醒的、分布式的、非人的……智能?或者意识?
深渊,不仅张开了口,还发出了它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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