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大画面吗？”她问。
时安点头，画面逐渐清晰。那个人影的右手腕上，一个独特的纹身隐约可见——一个被蛇缠绕的沙漏。
苏念辞倒吸一口冷气。她认得那个纹身——林兆远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是林兆远？”她难以置信，“但他已经...”
“不是林兆远本人。”时安调出数据分析，“这是一个数据幽灵，某个人用林兆远残存的数据构造的AI代理。”
屏幕上的“林兆远”突然转过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见他们。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光泽。
“找到你了，Ω。”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而无情，“是时候回家了。”
时安猛地后退，小脸上血色尽失：“他叫我Ω...那是我的项目代号...”
苏念辞护在时安身前：“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林兆远”的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我只是个信使，苏小姐。来提醒你们，游戏已经升级了。”
他抬手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记忆核心的水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苏念辞感到一阵剧痛贯穿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抽取她的记忆。
“不！”时安尖叫着扑向控制台，小手以惊人的速度操作着，“我不会让你伤害妈妈！”
红光逐渐减弱，疼痛也随之消退。苏念辞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他传送了什么出去？”她虚弱地问。
时安的小脸苍白：“他复制了你的全部重生数据，还有我的能力分析报告。更重要的是...”
他调出一个刚刚被触发的隐藏程序，屏幕上显示出一行令人心惊的文字：
【唤醒协议已激活：准备接收“守望者”】
苏念辞勉强站起：“守望者是什么？”
时安的声音颤抖：“暗网的统治者，所有非法时空实验的幕后黑手。爸爸一直试图阻止他们得到我们。”
屏幕上的“林兆远”开始消散，但在完全消失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很快会再见，时安。毕竟，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随着他的消失，记忆核心的震动逐渐平息。但苏念辞知道，某种更大的威胁已经被唤醒。
时安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身：“妈妈，我听到声音...很多声音...”
“什么声音？”苏念辞紧张地问。
“其他孩子的声音...”时安的眼中充满恐惧，“早教中心的那些孩子...他们在尖叫...”
苏念辞抱住他：“他们在说什么？”
时安抬起头，泪水从眼中滑落：“他们说‘守望者醒了，要来收割了’。”
就在这时，通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沉舟冲进房间，衣衫凌乱，神情焦急。
“念辞！时安！你们没事吧？”他快步上前，但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显然注意到了他们警惕的眼神。
苏念辞直视着他：“零是谁，沉舟？”
霍沉舟的表情瞬间冻结。那一刻的反应，比任何言语都更确认了时安所说的一切。
“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时安勇敢地站到苏念辞身前：“我给她看了记忆核心的记录。所有的记录。”
霍沉舟的目光在父子二人之间移动，最终长叹一声：“那么你们也看到暗网的入侵了。”
苏念辞冷笑：“别转移话题。告诉我真相，沉舟。这一次，全部的真相。”
霍沉舟缓缓走近，在距离他们一步之遥处单膝跪地，与苏念辞平视：“零是起源，是所有苏念辞的原型。我爱过她，这是事实。但你不是她的替代品，念辞。你是我选择共度此生的人。”
他的目光真诚而痛苦，但苏念辞已无法完全相信。
“那守望者呢？”她问，“暗网的统治者？”
霍沉舟的表情变得凝重：“一个古老的敌人，比时空管理局更危险的存在。他们一直在寻找时安这样的‘完美容器’，用来实现他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
霍沉舟摇头：“没人知道。所有试图调查的人都消失了。”他伸手想要触碰苏念辞，但在她警惕的目光中又缩回了手，“请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想保护你们。”
时安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但他们已经找到我们了，爸爸。而且他们很快就会到来。”
霍沉舟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那么我们得做好准备。”
他操作控制台，调出一个苏念辞从未见过的界面。上面显示着一个倒计时——47小时33分12秒。
“这是什么？”苏念辞问。
“守望者到达的预计时间。”霍沉舟的声音紧绷，“他们突破最后一道防线需要的时间。”
苏念辞看着那个不断减少的数字，又看看身边的时安，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
无论真相如何，无论霍沉舟的动机是什么，她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要与全时空为敌。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她问，目光坚定地看向霍沉舟。
霍沉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深深的欣慰：“我有一个计划，但风险很大。”
“说吧。”苏念辞握住时安的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霍沉舟深吸一口气：“我们要主动出击，在守望者到来前，找到他们的据点。”
他调出一个星图，指向其中一个闪烁的红点：“根据刚才入侵的反向追踪，我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坐标。”
苏念辞看着那个遥远的坐标，感到一阵心悸。那里有什么在等待他们，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存在。
时安的小手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指，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声音也不再像孩童：
“他醒了。守望者...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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