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冰冷的空气沉重地挤压着肺腑。胃袋因饥饿而剧烈地抽搐着,发出咕噜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响亮。生鱼片的味道顽固地钻进鼻孔,勾动着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地砖缝隙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秒钟的死寂后,他猛地转回头,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拖着沉重的身体,重新一点点挪回那个冰冷的角落,把自己更深地蜷缩进去。任凭饥饿的利齿和寒冷的毒牙,疯狂啃噬着他残存的意识和最后一点热量。
5月20日,训练的第三天。
冰冷的现实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冷水浇下来的瞬间,张纳伟恍惚看到琳琳小小的身影举着一张画纸,欢快地朝他跑来。画纸上,一个长着猫耳朵的人咧着嘴对他笑,旁边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爸爸快回家”。幻觉如此温暖清晰。
“Samira!”K的声音像惊堂木般骤然砸下,瞬间将眼前温馨的幻象击得粉碎!只剩下冰冷的瓷砖墙壁,刺目的灯光,和K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巨大的失落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吞没。
身体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气。尝试站起来时,膝盖一软,整个人差点直接扑倒在地。他扶着冰冷的墙壁,每一步都像踩在松软的棉花上,虚浮无力。头顶那对布偶猫耳,原本蓬松柔软的绒毛彻底失去了光泽,湿漉漉地贴在耳廓上,像两片被暴风雨蹂躏过的枯叶,蔫蔫地耷拉着。眼神开始涣散,目光失去了焦点,茫然地飘浮在空气中,像蒙上了一层永远擦不掉的灰雾。
那天下午,又一次冷水冲刷时,虚弱让他失去了平衡,身体前倾,冰冷的水流猛地呛进了口鼻!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眼泪失控地涌出,混合着脸上冰冷的自来水,狼狈地往下淌。
K拿着喷头的手顿了顿,没有继续。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块生鱼片,几乎直接递到了他剧烈起伏的唇边。冰冷的鱼肉触碰到他干裂的嘴唇。
“就说一个‘到’字,”她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循循善诱的意味,“不难。”
张纳伟猛地偏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避开那块近在咫尺的食物。鱼肉的鲜味擦过鼻尖,像一把钩子,狠狠钩住了他身体里那头名为本能的野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尾巴尖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摆动,那是身体在代替理智,表达着对食物的极度渴望。
可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堵满了冰冷的绝望和倔强的碎片,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的喘息和咳嗽声在空旷的训练房里回荡。
5月21日,换名训练的第四天。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飘荡。他常常分不清自己是在冰冷的训练房里,还是躺在那间早已不属于他的、充满阳光和饭菜香气的曼谷公寓的床上。
耳边似乎听到苏玲在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响,闻到油烟里夹杂着她喜欢的柠檬草味道。客厅里传来琳琳蜡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还有她哼唱儿歌的稚嫩嗓音。各种声音和气味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个名为“家”的温暖幻境。
然而,“Samira”的呼唤总是像设定好的闹钟,残酷地准时响起!瞬间将这脆弱的幻梦击得粉碎。紧接着,冰冷的自来水再次将他彻底浇醒,拖回这个只有纯白墙壁和金属冷光的现实囚笼。
当第二十五次冷水毫不留情地浇灌而下时,张纳伟突然咧开嘴,嘶哑地笑了起来。笑声空洞而怪异,像破旧风箱在艰难地拉扯,在湿漉漉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想起自己西装革履,站在曼谷那些豪华的海景公寓样板间里,对那些挑剔的客户侃侃而谈:“视野!先生们女士们,关键是无敌的视野!开阔的阳台,将整片大海和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这才是顶级生活的真谛!”
那时的他,兜售着别人眼中开阔的“世界”。而现在,他连一扇能看到天空的窗户都没有。只能在这方寸之地,被冰冷的自来水反复冲刷,死死守护着一个连自己都快记不清、也几乎无人再呼唤的名字——张纳伟。
多么讽刺!
“Samira。”K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举着喷头的手臂明显有些僵硬,动作不如之前利落。水流似乎也小了一些。
张纳伟湿漉漉的猫耳下意识地微微转动了一下,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是生鱼片的味道!比前几天闻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浓郁、新鲜、鲜活!带着海洋深处特有的甘冽气息。
是新鲜的金枪鱼,他残存的职业本能瞬间做出了判断。24小时内刚刚宰杀处理的那种,顶级的食材。他的嗅觉,还没有被这地狱般的日子彻底摧毁。
这极致诱人的鲜香,像一只无形的小猫爪,在他冰冷绝望的心上一下下挠着,催促着,瓦解着那堵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墙。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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