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话?”亲王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清晰的冷意,如同寒流突降。一只穿着软底皮鞋的脚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提醒,轻轻地碰了碰他垂落在地上的尾巴尖。“还是要我抱你过去?”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瞬间刺破了那层包裹着他、让他混乱不堪的情绪泡沫。张纳伟像被电击般猛地弹了起来!头顶的猫耳紧紧贴着头皮,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不堪地冲向了房间角落那个刚刚被清理干净的猫砂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他的背上,带着审视,带着评估,更像是在观察一只终于肯屈服、走向食盆的流浪猫。
钻进那个特制的、带着铁丝笼顶的猫砂盆的瞬间,生理的本能彻底压倒了所有的羞耻和理智。他几乎是立刻释放了自己。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盆中干净干燥的猫砂,带来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生理上的松弛感。然而,这种松弛感非但没有带来解脱,反而让他的脸颊烫得如同被烈火灼烧,仿佛能煎熟鸡蛋。他的尾尖无力地垂落在砂砾之中,沾满了细小的白色颗粒,像被粗鲁地撒上了一把冰冷的碎盐。
他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能死死地盯着头顶铁丝笼网的纹路,目光聚焦在上面挂着的一根极其细小的、不知是白色还是浅金色的猫毛上——那不知是过去某个“前任”留下的痕迹,还是……他自己刚刚蹭掉的。
“我的宠物,可以有脾气。”亲王的声音隔着铁丝笼网,清晰地传了进来。语调很轻,却像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狠狠敲打在张纳伟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上。“但是,要选对时候。”
张纳伟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
宠物……可以有脾气?
这是他第一次,从掌控着他一切生死的亲王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在这座等级森严、规则明确的庄园里,“宠物”的定义早已被烙印在每一个角落:绝对的顺从,永恒的安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那个猫砂盆,永远只能被动地接受倒入的砂砾和被清理的命运,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更没有表达“脾气”的资格。
可是现在,亲王说“可以有脾气”。然而,紧随其后的那个前提——“选对时候”——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将那份微弱的“许可”牢牢地锁死在特定的框架之内。
电光火石间,张纳伟突然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宽容或理解。
这是更深层次、更令人绝望的掌控。
就像给笼中的鸟儿撒下一点金黄的谷物,并非出于慈悲,而是为了让它在饥饿时更乖顺地待在笼中,为下一次歌唱积蓄力量。亲王允许他对“不干净的猫砂”表达不满,展现一点微不足道的“脾气”,却绝不会允许他对脖子上的项圈、对必须服从的命令、对“Samira”这个强加的身份、乃至对他被彻底剥夺的“人”的尊严,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质疑和反抗。
“谢……谢主人。”张纳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破碎的少女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屈辱哽咽。他刻意模仿着K训练出来的、那种带着卑微讨好的“感恩”语调,甚至在尾音处,艰难地、生硬地挤出一声细微的喵叫,努力模仿着一只被安抚后满足的猫。
亲王没有再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以及随后那一声清晰的、宣告着空间再次被隔绝的金属门锁“咔哒”落锁声。
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确认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张纳伟才敢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厚重的、隔绝了他与外部世界的金属门,眼眶骤然间变得滚烫,视野瞬间模糊。
他动作迟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从猫砂盆里爬了出来。尾尖下意识地在干净清爽的砂砾里扫了扫,留下几道浅浅的、象征性的痕迹。指尖上沾着的几粒猫砂,带着冰凉的触感,贴在他的皮肤上。这冰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罗勇府母亲清扫庭院后,撒在湿泥地上的那些粗糙的草木灰。那些灰烬,虽然粗糙,却带着阳光晒过的、暖烘烘的泥土气息和生命的余温。
原来如此。
他拼尽全力、甚至不惜忍受巨大生理痛苦也要守住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尊严”,不过是主人随手施舍的、被严格划定了范围的“脾气”许可。
就像允许他厌恶不干净的猫砂盆,却不允许他怀念苏玲家那个可以掀起的白色马桶圈。
就像允许他对女仆偶尔的疏忽流露出不满,却不允许他对“Samira”这个剥夺了他过去的名字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就像允许他在憋得痛苦不堪时蜷缩起身体表达不适,却永远、永远不允许他迈出这座用黄金和玫瑰打造的庄园大门一步!
张纳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成片的鸡蛋花树在阳光下盛放着,洁白或金黄的花朵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在光线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像极了琳琳画纸上那些天真烂漫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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